而他一心一意为的这个妹妹却用这种态度去对他,苏妙都替他心寒。
薛明对薛明珠的梨花带雨很是心疼,扎挣着坐起来,冲薛明珠安慰一笑,总算能说出话了,他哑着嗓子安慰道:
“哥没事。”
薛明珠哭得更凶,跪在地上扶着兄长,却猛地回头,用一双泪眼瞪向苏妙,带着令人怜爱的哭腔厉声指责道:
“苏姑娘,你太过分了,我哥哥又没招惹你,你为何要下这种狠手伤他?”
苏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梨花带雨,嘤嘤啜泣,一边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委屈地说:
“薛姑娘,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击球来着,谁想到薛公子的脑袋居然低到那么低,我想收手都来不及!薛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就成我的过失了。你还这么年轻,都还没娶媳妇呢,就算你还有个妹妹,你们薛家要传宗接代还得靠你啊,所以你千万要挺住,御医马上就来,薛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啊!”
她哭得就好像他快死了一样,薛明肺子都快气炸了,却不愿意跟她在口舌上逞强,黑着脸,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别再说。
薛明珠的肺子已经气炸了,她最看不顺眼苏妙,更何况苏妙句句在诅咒自己的兄长,不仅没有半点歉意,反而句句都是挑衅,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她恨得直咬牙,她怒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愤愤斥责道:
“你就是故意的!苏姑娘,我体谅你爱惜妹妹的心情,但你因为妹妹在场上意外受伤就怪到我哥哥头上还展开报复,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亏我还当你是好姐妹,看在你大老远跟着阿味哥哥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梁都的份上,努力让你喜欢,努力跟你做朋友,你却恩将仇报伤我哥哥,我说你怎么突然要上场,原来竟是为了要向我哥哥报复,我还以为你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看来是我看错了,苏姑娘,我再也不想当你是朋友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一连好几声“朋友”让苏妙起了许多层鸡皮疙瘩,虽然这样说十分不礼貌,但她刚才差一点就吐了。
努力忍着肉麻,她一脸严肃地对薛明珠说:
“薛姑娘,报复这个词儿也太难听了,你们跟我初次见面,又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过就是玩的时候受点皮外伤,说报复也太过头了吧,现在就连乡下的姑娘都懂得话不能乱说这则道理,更不会说报复这种沉重又过时的词儿,你可是梁都出身,注意点儿形象可好?还有,世事逃不过一个理字,问罪躲不过一个法字,没凭没据薛姑娘就来污蔑我,怎么着,两个梁都人欺负我一个外乡来的弱女子?究竟是谁借了姑娘这么大的胆子?这梁都还有没有王法了?姑娘可知诬陷无辜之人是什么样的罪名?令兄受伤,我并非不能体谅姑娘的心情,只是这球赛薛公子是自愿上场的,既然上了场,受伤在所难免,现在受了伤就娇滴滴地承认人家是细皮嫩肉千金贵体伤不起的公子哥儿,这也太难看了吧。”
好熟悉的一大段台词,抄袭对方的话还补刀这也太无耻了吧。
边上围观的几个素来看薛明不顺眼的公子哥已经偷笑出声。
“苏妙,你!”薛明珠七窍生烟,想说点尖锐的话反驳她,却因为太生气了,脑袋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爱的妹妹在自己眼前吃亏,薛明怒不可遏,霍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满脸是血,身材高大,笔直地站着,就像一尊可怕的塔,他很凶地瞪着苏妙,厉声怒道:
“苏姑娘,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的丰州老家,姑娘说话最好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