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让你一个女孩子做粗活重活了?”
苏婵被她的怒气惊了一跳,瞠目结舌,定了定神,英气的眉毛又一次皱起来。
家里的爹娘让她做粗活重活还真是没有,虽然奶奶重男轻女爹爹性子和软老娘泼辣厉害,可是对儿女还是真心疼爱的,母亲和奶奶都是自强**的女人,即使家里最艰难指望不上父亲的时候,家里的重活累活也都是奶奶和母亲一肩挑,从来不会指靠儿女,虽然长大一点之后因为烟儿年幼大姐不在那时候的二姐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她女孩充男孩帮家里干了不少活儿,不过并不是家中主力,也就谈不上是被爹娘指使的,更何况平民家的女孩儿哪有那么娇贵,像她们这样过过几年衣食无忧小姐日子的女孩儿已经算是娇贵了。
景阳长公主的语气好像是在指责她的父母,让她心里很反感,从景阳长公主的手里挣脱了手,她皱了皱眉。
景阳长公主明确感受到她的抗拒,心微沉,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她讪讪一笑,顿了顿,温和地问:
“听说你和苏二姑娘是双生姐妹?”
“……嗯。”苏婵垂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绿澜在一旁出了一身冷汗,苏家的姐几个都是怎么回事,来梁都之前一点规矩都不学吗,这么回公主殿下的话不是找死吗?
景阳长公主却不在意,依旧笑容温和,亲切地问:
“三姑娘今年十几了?”
“十九岁。”苏婵有些闷地回答。
“哦,十九了。”景阳长公主欣慰又感叹地慢慢说,顿了顿,又快乐起来,笑问,“都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许给了什么样的人家?”
在这个时代,以苏婵的年纪都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娘了,景阳长公主见她还梳着姑娘的发髻,以为她定亲了只不过是还没来得及成亲,便询问。
苏婵皱了皱眉,她讨厌别人跟她谈论有关婚事的问题,年龄越大她越反感听到这样的问题。
“还没有。”她低声说,声线沉冷。
景阳长公主没察觉到她不乐意的语气,在她回答完之后,景阳长公主的心里郁结了一股怒气,她勃然大怒:
“都十九岁的姑娘了为何还没有寻好人家给你订亲?你的大姐二姐都有了人家,为何独独你没有,是不是因为你……”她把话说到一半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发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慌忙收敛住,用讪讪的表情望向苏婵,苏婵正用一种恼怒并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的心微凉。
“本宫是说,在梁都,十九岁的女孩子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这姑娘年岁也不小了。怎么家里对你的亲事也不着急?”
“我又不想成亲。”苏婵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地回答,她从十四岁开始就有了一个能够充分给予她婚姻自由的二姐,这一份自由十分宝贵地开始于她即将要谈婚论嫁之时,于是她很前卫地坚定了“没合适的不如单过”的思想理论,熬着熬着就成了老姑娘,她本人并不在意,可是这样的想法在这个年代来说却是惊世骇俗了。
景阳长公主眼里的怜惜更甚。心想没有好母亲教导的女孩子最是可怜。竟然说出这样没有规矩的话,心里连带着对苏家的其他姐妹多了几分排斥,她怜惜地摸了摸苏婵的头。叹道:
“可怜的孩子,姑娘家哪有不出阁的,娘再不希望姑娘出嫁姑娘总是要嫁的。”顿了顿,她又问。“你爹娘,对你可好?”
苏婵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呆呆地答了句:“好。”心想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吧,谁家老子娘会对儿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