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焦色地唤道:
“夫人!夫人!”
苏婵看了,突然迈开步子,绕过这对主仆,匆匆忙忙要走。她对梁都人的印象并不好,二姐也说了越是繁华的地方骗子越多,她这会子只觉得面前的主仆二人像极了骗子,为了避免上当还是走为上,万一被讹诈她可掏不出银子来。
“你……”叫“秋霜”的丫鬟气得脸都绿了,一面安抚着自家夫人一面怒瞪着苏婵,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乡下人居然这么没有礼貌,不仅不帮忙竟然还想跑。
苏婵刚要与剧烈咳嗽的妇人擦肩而过,一只苍白的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腕,那只手极瘦,很像鸡爪子,冰凉地抓在苏婵的手腕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诧然回过头,依旧在咳嗽的妇人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腕,虽然在咳嗽着,眼里却流露出不允许她逃走的意思。
苏婵头皮发麻,怎么才来梁都就被碰瓷了?
姜黄色衫子的妇人终于停止了咳嗽,她微微喘息着,一张脸涨红,在对上苏婵僵硬的眼神时,似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她温和地笑笑,轻声问:
“姑娘也是梁都人吗,是谁家的闺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姑娘?”
“关你什么事?”并不是顶嘴也不是拒绝回答,苏婵问出来的这句话正是她此时的心中所想,这女人好古怪,随便拉住一个陌生人就问人家的出身,还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梁都的姑娘她全见过,她是在梁都做媒婆的怎么?
“你放肆!”叫“秋霜”的丫头更怒了,尖锐着嗓子厉声道。
“秋霜!”奇怪的妇人厉声呵斥,秋霜浑身一颤,被吓得顿时不敢再做声。
苏婵皱了皱眉,不想再和她们扯下去,转身就走。
林嫣亦觉得事情的发展太古怪,狐疑地在姜黄色衫子的妇人身上看了一眼,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可林嫣却不认得,好歹林嫣也做了十年的世子妃,梁都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她还是认得的,却一点也不记得有眼前的这位,她狐疑地摇摇头,匆忙跟上苏婵。
姜黄衫子的妇人望着苏婵大步离去,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再叫她,她的面色凝肃下来,亦仿佛是在压抑内心的惊涛骇浪一样,她沉默了一会儿,凝声吩咐秋霜道:
“去查查刚才那个姑娘是个什么来历。”
秋霜不明所以,望向自家夫人沉凝下来的面孔,却不敢问,规规矩矩地应了。
苏婵觉得今天有点晦气,居然在寺庙里碰见一个行为古怪的碰瓷人,她绷着一张脸往客堂走,刚穿过一道月亮门就看到她家那个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大姐正在门廊下坐着请小和尚帮她解签,那小和尚大概从小就是和尚,也没怎么见过女人,给苏娴解签时一直在羞涩地笑,白白净净的脸上始终簇着两团红晕。
苏婵见状,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上前一步,也不说话,抓起苏娴的后领子把她往客堂拖,也不理会她的反抗。
苏娴气得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