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又是缺银子吧,本王告诉你。本王今儿没带银子,你就是想惦记也惦记不着,哼!”
苏娴眉梢微扬,看着他的脸,顿了顿,失笑:“殿下好歹也是一个王爷,王爷不是更应该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么,奴家虽然算不上那绝色美人儿,至少相貌上也够得上花颜月貌,王爷给一个美人儿花点银子怎么就心疼成这样?”
梁敞满头黑线。面对她半娇半嗔的语气,他实在很想说一句“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他都快被气吐血了,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
“你可真有脸说,本王凭什么要给你花银子,给你花银子本王又没有好处!再说了,王爷怎么了,谁说王爷就得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圣上爱臣子节俭是出了名的,你以为本王的俸禄有多少?你知道本王的文王府要养活多少人吗?本王又常年在军中,常年在军中不倒贴军费就不错了!像你这种败家女人也好意思跟本王提银子,就你这种今儿买明儿买的女人。就是给你座金山,你也能两天半就给败光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本王抠门,你怎么不说你败家!”
苏娴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语居然会引起他的这么多激动,好像踩中了他的痛处了似的。她哪里知道,文王殿下是岳梁国内成年的皇子中最穷的一个,第一他并不受宠。第二他不善朝堂政事,唯一的那么点功绩是在军中,这种军功在武将如云的岳梁国之中并不起眼,上有瑞王压制,中间还有一个他始终越不过去的梁敏,他根本无法出头。可是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军中,而要想在军中立足建立功绩,银子是不能少的,所以他必须要倒贴;第三,他赚的少,他贫瘠的封地收成越来越不好,不好到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文王府,好歹是一个王爷,吃穿用度都不能丢皇家的颜面,这就需要如流水的白银。
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文王殿下看着富贵,其实他很穷。
梁敞说完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怜,他忽然火大起来,黑着一张脸就要走,一点逛街的心情都没了。
苏娴眼看他要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盈盈道:
“官人,别走啊,奴家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做什么?本王都说了,本王可不会次次做你的冤大头!”梁敞不悦地盯着她,皱起眉说。
苏娴对他的黑脸不以为意,嫣然一笑:
“奴家要买的东西已经买完了,若是官人有兴致陪奴家再去购物,奴家自然高兴,官人不想去,奴家也不会勉强,官人何必这么急着走呢。天已经黑了,想必官人还没用晚膳,奴家做东,请官人去吃顿清雅的,如何?”
梁敞立刻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究竟是想吃霸王餐还是想玩仙人跳?
苏娴笑开了:“官人放心,真的是奴家做东,若是奴家逃单,官人尽管来圆融园找我,或者直接去丰州苏记一品楼,奴家跑得了和尚可是跑不了庙。”
梁敞一听,更警惕了,莫非这个女人是想把他引到她的老窝去,好方便对他做点什么?
他的防备落入苏娴眼中,苏娴竟然能瞬间读懂,只觉得有趣,咯咯一笑,也不再废话,拉起梁敞的手,转身就走。
“喂,喂,你放开,你想干什么?你想带本王去哪?”梁敞慌忙质问,嘴上虽然质问着,可一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
烟溪舫,苏州城内一座相当有名的酒楼,是用一座废弃的帆船改建的,就停在石湖岸边,坐在船上用餐,既可以品尝美食又可以欣赏夜晚下石湖的妙景,美不胜收。
梁敞本来还在惊奇苏娴怎么会这么大方请他到这种清雅的地方来,直到她拿了两张入场券递给侍者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今天买胭脂时参加了抽奖活动抽到了两张烟溪舫的招待券,她一个人用不了。估计是刚好碰见他,顺便把他招来还想让他承她的情,打的好算盘,她以为她这么做他就不记得那花的最憋屈的两千两吗?
“官人。要不要尝尝这儿的醉仙酿?”苏娴看着他黑沉的脸,含笑问了句。
梁敞斩钉截铁地拒绝,孤男寡女在一起酒是最危险的东西,他可不能让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钻了什么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