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敞的脸刷地黑了,这个女人
“大娘子做的菜真好吃,跟饭馆里做的没什么两样,我看你们不止开馄饨铺子,干脆扩一个饭馆得了”苏烟一边满足地吃着,一边含笑称赞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带了四个孩子,只求日子安稳,真要是招来太多人,反而惹是非。好在我这三个都是闺女,等到了年纪往外一嫁,馄饨铺子给虎子一留,我也就安心了。”冯娘子含笑说,顿了顿,又道,“不瞒你们说,我娘家从前就是开饭馆的,我娘家在津南那边,祖传三代的小饭铺,正经红火了一阵,直到我哥哥接手,饭铺才渐渐不行了。”
“津南?”苏妙愣了愣,“这地方好耳熟啊,我怎么觉着好像在哪听过?”
“二姐,二姐,顾老太太就是津南人”苏烟红扑扑的小脸难掩兴奋,小声对她说。
苏妙这才反应过来,手一拍,笑道:“原来如此冯大娘子。你是津南人,你是津南哪里人,可认得武安镇?”
“怎么会不认得,我就是武安镇人。苏姑娘莫非去过武安镇?”冯娘子狐疑地问。
“你是武安镇人?那你可认识顾月兰?”
“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冯娘子惊诧地问。
“……”苏妙愣住了。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妙已经陪着苏烟找顾家的姑娘找了好几天,没想到却在这儿找到了
顾老太太早夭了好几个孩子,一直到快四十岁才有了顾月兰和她哥哥,顾老爷子在还没有将全部手艺传给儿子的情况下便与世长辞了。顾月兰的哥哥接手家里的饭铺,顾老太太规矩地遵守着“夫死从子”的原则,对儿子自然是无条件的顺从。顾月兰一直觉得兄嫂在苛待她,不过反正也习惯了,她也不是特别在意,一直到她遇上了挑着馄饨挑儿来她家门口卖的冯安贵。
当时冯安贵父母双亡,二十五岁的“高龄”还未婚娶,这说明他很穷,他还比顾月兰大十岁,顾家人自然不同意。顾月兰的哥哥当时已经帮她找了一门好亲。给当地的土财主做填房。顾月兰百般不愿意,去求她娘,她娘却听她哥哥的反过来劝她,于是顾月兰一气之下和冯安贵私奔了。
顾家自然气愤,也就没有追,权当死了这个妹妹。
顾月兰则和冯安贵先是回到冯安贵的老家,苏州城相邻的咸丰镇,在那里靠卖馄饨为生,到后来攒了点钱,就搬到苏州来。经过一系列奋斗之后,最终开了一家小小的馄饨铺,只不过馄饨铺开成才没几年,冯安贵就病逝了。
至于顾月兰的家乡武安镇。一晃许多年,武安镇水灾之后瘟疫横行,顾月兰的大哥和嫂子相继染病过世,只有顾老太太和顾月兰大哥的儿子顾强侥幸活了下来。顾强这孩子虽然身体没有问题,但先天性智障,反应总比正常人慢个两三拍。
顾老太太年事已高。又要带着一个孙子,只能靠沿路乞讨过日子,好在善心人不少,见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残疾的小孙子,能帮一帮也就帮一帮,路上倒也没人太为难他们。
直到进了秦安境内,老太太忽然想起自己女婿的家乡就在秦安省咸丰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女儿,没想到最后还真被她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认识冯安贵的人告诉老太太,他们全家已经搬到苏州去了。
于是老太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苏州城,可苏州城这么大,她上哪找去,更何况冯安贵自从到了苏州城,因为他是卖馄饨的,人们只叫他馄饨挑儿冯小哥”,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至于已经变成冯顾氏的顾月兰那就更不好打听了。老太太无奈,只好一边在苏州城中乞讨,一边四处打听。好在苏州富人多,要饭也比在家乡啃树皮强,她还用好心人送她的被褥破布在后巷搭了一个窝棚,只是女儿的下落却始终打听不出来,直到某一天她衣衫褴褛地拦住了路过的苏烟,颤颤巍巍地询问,于是苏烟同情心泛滥,满口答应要帮老太太寻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