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干脆把苏妙找过来,自己伸着懒腰睡觉去了。
苏妙上了楼来,离老远就看见长生双手捧着晕乎乎的脑袋,鼻尖通红,在那里呀声叹气,哗啦啦的雨声成了他愁闷忧郁的背景音乐。
“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居然从中午坐到了晚上,你旷工?”苏妙立在他面前,挑着眉梢问。
长生双手捧着摇摇晃晃的脑袋,一双手好像地球仪的支架,那个脑袋仿佛是能转来滚去的地球仪一样,他瞟了她一眼,紧接着重重地低下头去。闷闷地说:
“我没有家了!”
“哈?”
“我一直住在阿染家,我和阿染吵架了,他把我赶出来了。”
“他还真幼稚。”苏妙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他咕哝着说,忽然抬起头,双眼灼灼地望着她,一把拉起她的双手。充满了期待地道。“今晚让我住这儿吧!”
“不行。”苏妙果断拒绝。
“这么大的雨,难道你想让我露宿街头吗,你好狠心!”长生扁起嘴。以柔弱者的姿态悲哀地控诉着冷漠的社会。
“你去住客栈啊,丰州那么多家客栈。”
“我没带钱。”
“没带钱你跑出来下馆子,合着你上我这儿来是吃霸王餐的!”苏妙一听就炸毛了,火冒三丈地嚷了起来。
“饭钱我带了。住客栈的钱我没带。”长生连忙解释,从腰间解了钱袋。倒出一袋碎银子扒拉着说。
苏妙相当速度地把桌上的银子数了,尽数揣兜里以免他赖账,撇了撇嘴:“留着同样的血,跟他相比你可够穷的。还很衰。”
好毒的嘴巴!
长生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不屑她的话,居然哼哼了两声,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嘀咕道:
“我和他的血不一样。要我说几次!”
苏妙瞅了他一会儿,他晕乎乎的像完全喝醉了似的没有一点防备。她忽然起了兴致,坐在他对面,以诱引的声调轻声笑问:
“你们为了什么吵架?”
“让我住下来我就告诉你!”他笔直地看着她,快速说。
苏妙直接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去给你把菜打包,你快回去,我要关门了。”
“他二哥来了。”长生道。
苏妙重新坐了回来,单手托腮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让他脱离佟家,他不肯。”他又说了一句跟前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这和他二哥来了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苏妙顿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
“他爹的病才好,他二哥就跑到这边来盯着他,依我看那两个人才是真父子,那个傻小子算什么,偏他不甘心,一直说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不甘心又能带来什么。人只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