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头上的鲜血并没有拦住文氏的殴打,她仿佛看不见似的。再不然就是习以为常,她不依不饶地继续用烧火棍抽打文书。
“菩萨啊,我只是上个茅房这是怎么啦?”胡氏从后院进来,眼前的一幕已经让她震惊了。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两步上前,在文氏又一次挥动手中烧火棍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火冒三丈地道,“哪里来的疯婆子。跑我们酒楼来撒野,还打我们这儿的伙计,阿阳你在干吗,还不快把这婆子送去衙门,疯子当街乱打人这还了得!”她生得膀大腰圆,要制住细瘦的文氏太容易了。
陈阳正忙着把还跪着的文书拖开。
“大娘,这是我娘。”文书见胡氏气得骂将起来,连忙解释。
“你娘?”胡氏一愣,看了一眼满脸戾气的文氏,“你小子还有后娘?”
“亲娘。”文书接过纯娘恐慌递过来的帕子,捂住受伤的额头,小声回答。
胡氏越发震惊,看了气得面孔狰狞的文氏,就差说一句“我的乖乖”。她自诩是个严厉的母亲,单是苏婵到处打架时就抽断了不计其数的藤条,可她也没到恨不得把孩子打死的地步,更何况在她看来文书这小子比苏婵那丫头乖巧多了。
“有事到后院去说,你们在这儿会妨碍客人。”苏妙走过来,沉声道。
“你是哪个?”文氏见她走过来就发命令,还是一个杏脸桃腮的小姑娘,心里产生排斥,直觉这个女人是教坏自己儿子的元凶,很凶地瞪着她,气冲冲地质问。
苏妙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我不是你儿子,再敢妨碍我做生意,我会去衙门告你蓄意闹事。”
这一眼让文氏觉得这女人不好惹,好像比她权势大的样子,作为一介贫民的她本能地畏惧比自己势大的人,于是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把愤愤不平吞进肚子里,老实地跟着胡氏去后院了。
陈阳带着众伙计上了点心挨个桌安抚受惊的客人,文书被宁乐扶着站起来,起得猛了额头上的血流得更猛,把纯娘吓得妈呀一声,转身飞快往房间跑,去找药箱。
后院。
苏妙坐在桌前,文书因为额头受伤又被一顿打,头晕眼花,被宁乐扶着半推半就坐在凳子上。
文氏打了文书老半天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她本就身体不好,刚才那股狠劲被打断,这会儿只觉得腿脚发软,就快摔倒了。胡氏目前正笃信佛教,衣食无忧子女不愁的她比从前心善,又同为母亲,之前也听说文书母亲身子不好,于是对她说:
“你也坐下吧,娘两个什么事不好说,大庭广众就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