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被正在观察他们的苏妙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脆生生地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都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参加的要提前组好队,后日晚上打烊之后来找我报名。”说完,转身向后院走去。
在她走后一楼的议论声比刚刚更大,伙计和学徒们双眼闪亮议论纷纷。唯有那些已经掌勺了的厨师们一个个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冷不防向周围的同行投去评估的一眼。似是在寻找能共同组队的人,也似是在估量自己潜在竞争对手的实力。
晚上,回味在浴房里慢悠悠地洗了个澡,通屋的汉子们全都不爱洗澡。就算洗澡也不爱在憋闷狭小的浴房里,总是三五成群去隔壁街的澡堂子,于是这间浴房就成了他和宁乐、苏烟的专属。这让他很满意,与两个人共用一个浴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拎着手巾神清气爽地出来。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走,才走了两步就被程铁和牛广拦住去路。
“小回啊,二丫头说的比赛你打算找谁组队参加?”程铁嘿嘿一笑,声如洪钟地问。
“没有,我不打算……”
“知道知道,小回你不爱说话不与人结交,这种时候自然找不出能组队的人。没法子,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确怪可怜的,这样好了,我们勉为其难跟你组成一队。”程铁熊掌似的大手在回味的肩膀上用力一拍,大声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和老牛负责冷热菜,那个羹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想想要做什么,仔细着想,这一回咱们可不能输给赵河那几个嚣张的老小子。”他一股脑儿地说着,装作没有看见回味几次想要打断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完,转身,和牛广急匆匆地走了。
洗个澡回房的工夫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拉上“贼船”,回味呆了一呆,哑然无语。
凌源街,品鲜楼。
“自从寿春街的苏记开业,无论是品鲜楼还是一品楼都受到了影响,其中品鲜楼受的影响最大,连续两个月下滑,上个月竟然减损了三成。以现在的情况看,再任由苏记展下去,品鲜楼很有可能会受到更大的冲击。另外老宅那边,二少爷已经探听了少爷这边的情况,在老爷耳朵边说了好些话,老爷似对少爷的作为不大满意。”佟飞立在花梨木长桌前,淡声通报道。
佟染一言不地坐在椅子上,一个美婢正在用小木锤为他捶肩,他拿起手边的账册漫不经心地翻了两下,沉默良久,哼笑了一声:
“本以为将品鲜楼之前的作风延续下去就能留住人,没想到却有个不安定的东西半路杀出来了。若下月的盈利继续下滑,把长生从安州调过来,厨长换人做。”
“是。”佟飞肃声应下,低垂下去的眼帘里眸光微闪。
七月初二,府试放榜,苏烟以第五十二名晋级院试,把苏老太和胡氏喜得无可不可,一叠声嚷嚷着要好好庆贺一番。宁乐则是以最后一名险险通过,虽然通过了,他却因为这样的名次产生了许多不安与犹疑,也因此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考过了,七月初五,离七夕节还有两天,这一天打烊之后是苏记品鲜楼开业以来第一次面向全体员工的厨艺比拼大赛。
虽然在当初苏妙撂下“本次大赛的优胜者可以获得双倍月薪”这番话时全场沸腾,不过沸腾过后静下心来大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找苏妙报名的只有三组:以赵河为的原鸽子楼派赵河、林鑫、侯伟;以程铁为的品鲜楼派程铁、牛广外加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