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条幽长的暗巷里,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正望向这边,其中一个独眼男人磕磕巴巴地道:
“二、二哥,那个好像是巡检房的!”
戴了一朵海棠花的粗汉闻言,在他头上用力一敲:
“好像个娘,那本来就是巡检房的人!”
“二、二哥,那咱们还、还过去收钱不?”
海棠花汉子抱胸思忖了半天,向小吃摊上望了一眼,转身:“等人走了回头再来,大哥被小娘皮坑了才从衙门里出来,咱们最近还是小心着点。”
独眼男深以为然地点头,向摊子望一眼,跟上去离开了。
苏妙立在摊子后面觉得似有人盯着自己,下意识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二姐?”苏烟迷惑地望着她。
苏妙摇摇头。
阿妮走的时候捧着兔子盘子不肯撒手,于巡检要把这个也算在账上,苏妙没收。送走了于巡检,到了下午天阴得厉害,客人陆续散去,苏婵仍旧靠在栏杆上望风景,苏烟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愁着一张脸道:
“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大概吧。”苏妙望着天空扁起嘴巴。
就在这时,两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明明是径直走过来却迈着八字步左右摇晃像两只鸭子,其中一个是独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另一个生了一头发黄的头发却在鬓畔簪了一朵红彤彤的牵牛花,从两人所到之处小贩们频频躲闪目露惊慌来看,这两个人不是城管就是地头蛇,长乐镇兼城管之职的是巡检房,看这两个人不伦不类的穿着必是地头蛇无疑了。
果然,钱小哥远远地看见那两个人,噌地窜过来小声道:
“糟了!张虎赵龙来了,小大姐,你可要小心!”说完,竟把面前的小酒坛往大篓筐里一塞,背起来抱上茶蛋锅就跑,他也不嫌锅烫。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眉角狠狠一抽,钱小哥跑得好快!
苏婵也被不寻常的骚动吸引了注意,眼看着那两个奇形怪状的男人路过菜摊拿菜路过果摊拿果子,路过杂货挑时还顺走一盒胭脂揣怀里,一路啃着黄瓜走到苏妙的小摊子前,吊儿郎当地歪着肩膀抖着双腿瞪着她。
苏烟有些怕,缩着肩膀下意识往苏妙身后靠了靠。
苏妙却因为一个这副尊容的大男人竟然戴了一朵牵牛花觉得好笑,勉强忍耐,搔搔脸颊,温声问: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牵牛花”张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仿佛没看见先前他们引起的恐慌似的,有种被侮辱了职业的感觉,大手往桌上一拍,一张满是痘坑的脸凑过来,靠近苏妙的脸,露出两排大黄牙,用威胁的腔调猥琐一笑:
“吃你也成?”
“……”苏妙觉得自己被流氓调/戏了。
粉面上的哑然被张虎当成是羞愤交集,正打算伸出咸猪手去摸小姑娘的脸蛋将调戏进行到底,哪知手还没伸出去,衣领子已经被拎起来,因为太突然了,张虎吓了一跳,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雌雄莫辩英气逼人的脸庞,因为许多年没被如此直接地反抗过,一时有些愣神。
“婵儿,你干吗?”苏妙问。
“这两个人不像来吃饭倒像是来找茬的。”苏婵偏过头,一马平川地对她说。
“说的也是呢。”苏妙摸着下巴点点头,“不过你在大街上这样抓着他影响不太好,许多人都看呢。”
苏婵向四周扫了一眼,果然许多人远远地望过来,见她看过去又慌忙避开眼装作忙碌的样子,苏婵想了想,松开手。
因为这次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