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颀看着仍在苦苦沉思的卢瑟说道“有空瞎想,不如回去多写点题目”“那写完你帮我检查”卢瑟星星眼。
“一张数学,一张英语,两个小时后我来收卷”卢瑟一路飞奔回去。
宋颀继续练球,时不时停下来看下手表,欢快地在空中跳跃的排球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大概还算愉悦。
印证宋颀的话有道理的最好证据是卢瑟马不停蹄地向前飞跃的成绩,第七次月考卢瑟已经冲到年级前80名了,对卢瑟的进步最为开心地要数俞葭,在卢瑟再一次成为班主任表扬的对象时,俞葭偷偷朝卢瑟竖起了大拇指,卢瑟心里暖暖的,给俞葭递了一个是你教的好的小纸条,俞葭在座位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也对卢瑟的孺子可教很是满意。
班主任每次月考完都会列出详细的对比表格,归纳哪些学生在持续进步,哪些学生退步明显,所以,每次总结大会都要表扬一大批人,批评一大批人,卢瑟的名字夹在那一群被表扬的同学中间,那里面有考进全年级前三的班长,数学考了满分的学习委员,有文综成绩突出的历史课代表,但卢瑟还是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脸上一阵火热。
太阳直射点自春分之后开始向北回归线靠拢,昼长夜短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到了四月份,气温已经回升到要穿夏季校服的天气,太阳炙烤着操场上的塑胶跑道,教室里的气氛也越加沉重,大家沉浸在解脱前漫长的窒息里,像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头上,随时会被凌迟。宋颀成了卢瑟那段黑色记忆里唯一的支撑与快乐。
四月份宋颀要到c市参加体育生联考,考试项目都是宋颀得心应手的部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天作为排球队前队长的宋颀帮着教练准备联考的材料。
排球队教练给他们集体订了晚上十点半的车票,宋颀于是没上晚自习,卢瑟挣扎着把英语里的主谓一致又复习了一遍下课铃声才姗姗来迟,卢瑟正准备收拾东西要走,陈云飞凑过来“卢瑟,上午历史老师讲的那道题你抄没了?快借我”卢瑟从课桌里抽出历史必修三递给陈云飞,“就在第一页”陈云飞接过去翻了翻“这是什么?”
陈云飞拈出一张纸片递给卢瑟,跟身份证差不多大,卢瑟一看纸片背后写着准考证三个字就慌了,这是宋颀的。“陈云飞,火车站怎么走?”
“啊?就从校门口走司马路,到天桥左转到育民路,第一个红路灯再右转,走到头就能看见火车站了”卢瑟听完把准考证揣兜里就往外跑“诶,你等等,这边没车,你等会儿我”陈云飞肥肉跌宕地拦住卢瑟“你骑我的单车去,二十分钟就到了”“你车在哪儿”卢瑟一把抓住陈云飞。
“就在楼下呢,我带你去”陈云飞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交给卢瑟,卢瑟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在陈云飞肩膀上拍了一记说了一句“谢谢”陈云飞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对自己刚才的矫健身手相当满意,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卢瑟从来没去过火车站,来d市三年活动范围不超过德怡周围十公里,卢瑟此刻像一只乱撞的苍蝇一般在马路上飞驰,兜里的准考证像一块烙铁一样催促着卢瑟快点,根本没空细想准考证是什么时候夹进自己的书里。
卢瑟骑着单车在来来往往的车辆里穿梭,转弯,停顿,追逐着一辆又一辆汽车的身影,在绝望到以为这条路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时候看见路尽头一座标志性的建筑,闪闪发亮的塔尖上挂着一个发光的时钟,十点二十分,卢瑟急忙刹车拿出手机给宋颀打电话。
宋颀在火车站坐了一个钟头了,休息椅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人,宋颀闭着眼睛打盹,手机在包里一阵又一阵地震动。
宋颀揉了揉眉心起身接电话,听到卢瑟声音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