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真正目的:“昨日儿臣从杏花村带来两位证人,差些被灭口,如若四哥能好生看护,定然是大功一件啊!”
在朝堂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凤允最想杀的两个人,塞到了他的府中,并且贱兮兮地说:“四哥,可一定要将这两位证人看护的安安全全,保证她们升堂之时能毫发无伤的去天佑府,否则,便是你的不对了。”
于是,被禁了足的凤允只能咬牙切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深深和崔氏,尽管心里头恨透了她们,但偏偏又因为凤珏在朝堂上的那一席话,连她们的一根头发丝都动不得,即便是能撇清关系,他还是要被按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帽子。
原本想杀人的凤允干起了保护人的事情,你说,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去?
天佑府中格外的热闹,由于皇帝陛下说了今日要来旁听,故而堂中还预留着个专门让皇帝陛下做的位置,被关在牢中几日早已削瘦的赵青梧被带上堂时,眼神呆滞。
他的母亲瞧见了之后立马嚎啕大哭,刺耳的声音让皇帝陛下忍不住皱了皱眉,天佑府尹看准了皇帝陛下的脸色,连忙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恍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堂下何人,与本案无关,却进来扰乱公堂!”
赵夫人一边以帕子拭泪,一边哭诉道:“大人,犬子无心铸下大错,本性却不坏,这些天在牢中,也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求大人饶犬子一命吧!”眼前跪着哭个不停的,可是赵家的当家夫人,即便从前再怎么光鲜亮丽,现在也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见到这番情形,天佑府尹并未说话,反倒是悄悄侧头看了一眼皇帝陛下,毕竟这说起来是自己升堂审案,皇帝陛下只是在一旁旁听,但在这个屋子里,皇帝陛下还是最大的。
赵夫人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刚挤进来就直冲着自己的孩儿去,根本就没有发现皇帝陛下还坐在一旁,一瞬间她恍若看到了无限的希望一般,跪着将身子挪了过去拽着皇帝陛下的衣角道:“陛下,青梧还那么年轻,这是一条命,看在赵家,看在元皇后的面子上,您就饶他这一回吧!”
她把元皇后当成自己的杀手锏,本以为皇帝陛下此刻定会念及以前的情分心软几分的,却不知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对赵夫人的行为厌恶万分,凝眉道:“他打的命是命,秦泽、孙承德的命便不是命了?你在心疼你自己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在失去孩子的时候有多么伤心?”
“我……我……”赵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那厢跪在堂下候审打的崔氏和深深却早已抱在一起,哭的泣不成声。
皇帝陛下说的那句话,也正是她们憋在心底许久,想说,又不敢说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富贵人家的命当真就比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金贵吗?现实告诉你,是,不仅金贵,而且还金贵太多太多。
正因为如此,她的嫂嫂失踪才会没人重视,正因为如此,她的哥哥被赵青梧的马踩死的事情才会安在束龙寨的土匪头上不了了之。
皇帝陛下一挥手,身旁的人立即会意,不顾赵夫人挣扎将她拉出了天佑府,“闲杂人等一律出去,天佑府尹,升堂。”
“是,陛下。”天佑府尹得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两旁的衙役齐齐喊道:“威——武——”
那一瞬间,深深觉得,许久都未曾晴朗过的天,今日的阳光,格外的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