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商玉禾就不同了。她的世界,总是丰富多彩,充满了活力。
她不仅会跳舞、弹琴,还擅长跑步、画画,似乎什么都愿意去尝试。前几天,她在朋友圈里发了条状态:“正月十五要去参演歌舞剧,赶紧来看!”
那地方离自己遥远,周惠彦当然不可能去,但他还是忍不住点开了她的动态,眼底闪过一抹微妙的情感。
元宵节那天,玉禾如愿地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与朋友们一起去饭店庆祝。而商正明却对这些活动一向不以为然,提起来总是一副轻蔑的态度。
曾经有一段时间,玉禾忙着做有关同性恋文学的研究,老师对她的选题很感兴趣,还称赞了几句。她兴奋地告诉商正明,结果商正明只是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研究的,神经病。”
一桶冷水瞬间将玉禾的热情浇灭,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回到房间后,哭了很久。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不再告诉父亲自己的活动情况,商正明反而埋怨她不肯吐露对未来的规划和打算。
看见没,倒打一耙也是很多人与生俱来的本事。
是以她也没有告诉商正明今晚的演出,等她凌晨将近十二点回到家,商正明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气势汹汹地问:“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手机打不通,你去哪儿鬼混了?”
玉禾匆忙解释:“手机一冷就关机了,我没注意。今晚去参演歌舞剧了,顺便和朋友们聚了会儿,没事儿,沉叔接送我,很安全。”
商正明不以为然,冷冷一笑:“什么歌舞剧,还是先把学业专注好吧。人家一个个的都保送了,你呢?专业课成绩怎么样?我告诉你,要是去读硕士,一分钱我都不会花。看看你自己,浓妆艳抹,完全不正经。难怪上次在你妈那儿……”
商正明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翻腾着自己的生意上的问题,情绪愈发激烈,话语中夹杂了几分怒气。他顿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咽下了剩下的话,深吸了一口气。
玉禾的眼圈顿时红了,震惊地望着商正明:“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就打扮一下,在你眼里就是不学无术、无耻淫荡了吗?我明明受过旁人欺辱,你们怎么也跟小姨他们一样认为是我的问题?你们是我的爸妈,难道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吗?”
商正明愣了一下,深知自己失言,但哪有父亲会先低头认错的道理,他只是哼了一声,冷冷地转身回房去了。
玉禾哽咽着跑回了卧室,这样的场景自小到大一遍遍上演。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实际上内心依旧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收拾好了几件随身物品,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便毅然离开了家。
她的闺蜜看到她深夜过来,满脸憔悴的模样,不由得心疼,赶紧提前收拾好了房间,扶着她坐下,安慰道:“别哭了,再哭眼睛就真成山核桃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反正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我爸妈一年回不来几次,你就安心住下,别理会你家那没良心的爹妈。”
玉禾缓了缓情绪,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我好多了。你别担心,我住几天也快开学了,到时候就不打扰你了。”
闺蜜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这样才见外呢。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俩出去逛街,散散心。”
玉禾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好。”
然而,那一晚,她的心绪并未平复,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第二天如约与闺蜜出门逛街,虽然闺蜜努力想让她开心,但她始终提不起太多兴趣,只是勉强陪笑。到了晚上,两人在家里开了一瓶红酒,闲聊几句,玉禾也喝了几杯,脸颊微微泛红,整个人显得有些飘飘然。
回到房间,她倒在床上,握着手机无意识地摆弄着,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浮现出周惠彦的模样。酒精让人放下许多顾虑,她翻出号码,手指几乎不经大脑便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传来少年清冷却略带惊喜的声音:“喂?”
她靠在枕头上,眯起眼睛,带着几分醉意吃吃笑着问:“你在做什么?”
“忙着家务事。”
她“唔”了一声,没再接话,只能听到两人之间静静的呼吸声。
周惠彦等了片刻,忍不住轻声问:“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拖长,慵懒中带着不自然。
“当然可以。”他答得小心翼翼,声音里有些不安。
玉禾低低地笑了两声,像个无所顾忌的孩子,继续说道:“刚刚和朋友在她家吃饭了,还喝了几杯。”
周惠彦闻言稍稍放松,语气里多了些关心:“喝酒了啊?是你的朋友,女生吗?”
“是啊,我的闺蜜。”她缓缓呼了口气,又从桌边够了一杯清水喝下。
“那你早点休息吧。”
“不要。”她却执拗地说道,“我偏不。”
“那……你还想做什么?”他问得很轻,像怕惊扰到她似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带着几分醉意开口,笑声透着暧昧和恶作剧的捉弄:“周惠彦,你晚上睡觉前会自慰吗?”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如平地惊雷,让周惠彦瞬间愣住,不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