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徒哑了声，纠结的抓了抓头发，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要他娓娓道来，就真难到他了。他咧了咧嘴，朝着海洛伊丝露出一排白牙，傻笑着糊了过去。

老祭司摇了摇头：“你先去整理行李吧。”

小学徒松了口气，如临大赦的跑开了，或许是想着能够离开了，脚步轻快。

老祭司爱惜的收起了魔杖，他长久的伙伴，给他们讲起了由来：“这位新国王波亚城的居民都很熟悉，他就是原来的汉森伯爵。这位伯爵从前国王继承王位的时候就跟着国王身边，为国王出谋划策。你们出去的时候可以看看，我们祭司联盟分会后面的那座大庄园就是他的。听说他准备把这里盖得像王宫城堡一样辉煌，最后还会把这座祭司分会纳入他的庄园领地。祭司联盟向来独立于王室而存在，我们当然不愿意。提前收到消息，年轻有为的祭司们趋利避害的离开了，就怕他继位实行律令，把我们全部当做奴隶写进名单里。”

海洛伊丝认真的听着，提出她的疑惑：“我看您并没有提前离开，您看起来没有那么担忧。”

老祭司赞许的点头：“小姐观察得很仔细，我确实不担心。”

海洛伊丝递上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老祭司笑着说：“这位新国王已经自顾不暇了，王城稀落的居民以及逐渐崩塌的防御体系，会让他的王位坐得一点不安稳，他不会再有时间来关心这里。但就像我的小徒弟说的，还是应该早点离开。新国王现在只是没来得及加紧他的律令实施，之后波亚城的戒严只会越来越紧。”

“夫人，那我们也不能再多停留，我们还是应该等到离开波亚城再好好休息。”艾琳难得开口说了话。说完她的意愿后，艾琳又很关切的询问老祭司关于海洛伊丝身体的情况，“祭司大人，不知道夫人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撑到下一个城镇？”

听到一直被忽略为背景的艾琳说话了，老祭司盯着她多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不适合，最好还是充分的休息之后再离开，不然契约造成的创伤很难恢复到将近完全。当然，如果可以，有一辆舒适的代步车也是不错的。”

老祭司的一番话才说完，回声还荡在这个差不多被搬空的厅堂里，小学徒稚嫩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

“老师，我已经收拾完了。”

说完，小学徒就小跑了过来。

老祭司不急不缓的站起来：“我们该离开了。”

海洛伊丝跟着起来：“祭司大人，一路顺利。”

阿米利亚和艾琳也跟着弯了弯腰，用作告别。

海洛伊丝目送老祭司与小学徒离开，门动的吱呀声响过两次之后，厅堂回归平静。

三个人成三角对站，不时四目相接，两两相顾无言，只能听到细微的喘息声。

海洛伊丝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位“老贵族”新国王的描述听起来熟悉了。

“那个新国王，我们是不是见过，刚来波亚的时候。”海洛伊丝直叙。

对面的两个人都露出了沉思的神态。艾琳很快的摇了头，阿米利亚回忆的久了一点。

海洛伊丝看他本来是准备摇头的，但是像是突然对上了什么，连连点头。

阿米利亚说：“噢，是的，夫人。您一提醒，我有点印象。我记得我们来德里斯的时候，来迎接我们的就是一个看着考究的老贵族，不知道是不是他。他的年纪至少是前国王的两倍，他对公爵大人很关照。”

是的。

海洛伊丝点头，他们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