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我是好了,我父母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且我还是跟你一起走的,别说皇上定然大怒,自有禁卫军千里缉捕,便是真是安全到了云南,皇上如何不迁怒于我们家?天子之怒,便是公主府,也是承受不起的。”
任大姑娘又落下泪了:“我如何能因着我一己之私,置父母兄弟于死地呢?”
萧景慎不过是一时灵光一闪,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此时叫任大姑娘轻描淡写也说,也知道果然行不通,也是一呆,就落寞起来:“那怎么办?”
“那要怎么办啊!”萧景慎烦躁的道:“我不要你嫁给别人,不能让你嫁给别人!”
任大姑娘芊芊素手伸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别急,你知道,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的。”
“嗯。”萧景慎点点头,又升起一丝希望来,任大姑娘向来冰雪聪明,算无遗策,便是有懿旨在那里,她说不定也有办法的,忙道:“有什么办法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有懿旨在这里,还有什么办法呢?”任大姑娘慎重的说:“为今之计,只能遵旨,隐忍再图以后。”
“以后?”萧景慎想的以后,大约是从现在到成亲前这段时间,或许,寻到孔家什么漏洞,甚至是那位孔家嫡长子什么漏洞,自然也就退亲了,想到这里,他才想起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便道:“按理说,皇后娘娘下这样的懿旨赐婚,无非是添个彩头,总要两家都情愿才行,姑母是知道我们两个的,怎么会答应?”
任大姑娘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叹了口气:“这并不是皇后娘娘一时起意,我猜想,此事是皇上授意的,让娘娘下旨,无非只是给咱们个体面。”
“父皇?”萧景慎脸色有点儿苍白起来。
任大姑娘把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推测细细的说与萧景慎听,除了强调自己的不得已,强调自己是为了他谋划才被皇上厌弃,更是想要让萧景慎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皇上和皇后娘娘,那分量当然差的极远,皇后娘娘的懿旨,萧景慎还敢想私奔,皇上的意思,他就不敢想了吧!
萧景慎越听面色越是苍白,手脚都有点冰凉,他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事犯了父皇的忌讳,捅了篓子,闹出这样的结果来。
任大姑娘把这话说清楚了,凄然道:“你明白了吧?这不是我们家去求来的,甚至连拒绝都不敢,这是皇上给咱们家的体面,若是连这体面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后果,谁知道呢?是以,不管他们家有什么问题,我也没有退婚的可能了。”
天威难测,萧景慎身为皇子也不敢冒犯天威,他觉得嘴里发苦,干涉的简直要说不出话来,而心上人也是神色黯然憔悴,活生生一对苦命鸳鸯、好一会儿,萧景慎才终于道:“那要怎么办?难道只为了那样的事,就真的远嫁山东去?那我怎么办?除了你,我再不想要别的女人!”
这话当然正中任大姑娘的下怀,她面儿上还是痛苦的神情,当然,心中一样是痛苦的,因着办事不慎,露了马脚,如今不能嫁给五殿下,而要远嫁山东,便是今后能回来,这也是极长的一段弯路,其间所需的谋划就更多更难了,这样实在也是很痛苦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眼前这个少年,任大姑娘柔声道:“如今只能隐忍,再图其他,只要……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今后总有机会回来的。”
“今后?”萧景慎涩声道。
任大姑娘等了一下,才轻声而又坚定的道:“若是你能得位大宝,谁还能拦得住你吗?”
萧景慎一震,抬头看向任大姑娘,眼中仿似有火苗在燃烧,叫任大姑娘十分满意。
她原就最能掌握人心,那对于萧景慎,她当然所知极深,萧景慎性子颇为偏执,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非要不可,只可惜他对于帝位,从来没有非要不可的心思,缺乏一点儿野心。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歪打正着,激起了他对帝位的野心,任大姑娘觉得她这人生路上的重大挫折,终于有了一点可取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