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火烧眉毛了,大嫂子还这样悠闲着呢,这样不紧不慢的,合着您那屋里的事儿,倒是我们还着急了!三爷回来送了个信儿,水也没用一口,这会子又急急忙忙的出去打探信息去了。”程三太太嘴角向来利落,噼里啪啦一顿说,横竖向来也没把长房放在眼里,不怕得罪谁。
程老太太长期拉偏架,此时也是等程三太太说完了才道:“便是急,也没有你大嫂去打探消息的,这家里就这样几个人,老三不去,谁去呢?到底是他嫡亲侄儿。”
说着还看了程二太太黄氏一眼,程二老爷是庶子,黄氏对这样的口角那是从嫁进来起就是惯了的,早练的刀枪不入,这种程度更是跟没有说一样,只当没听见,头都没动一下。
反而是程大太太心中有点着急,前些日子程安澜有出息的日子,老太太说话一口一个一家子,这会儿眼见的出了事,程安澜就成了嫡亲侄儿了,这是想要撇清呢。
她便赔笑道:“老太太说的是,我们房里起哥儿还小,也不认得人,自然是要仰仗叔父,且咱们本来就没分家,还是一家子呢。”
程三太太自然是听出来这位大嫂子死活要拖着一块儿的意思,心里再不爽快,那也没法说,这话本来是实情,便是朝廷真是抄家拿人,这也是一家子,也没得别的分辨了。
程三太太只得转头向着程老太爷和老太太道:“三爷刚才回来了一趟,只说这事儿了不得,听说江南那边已经将澜哥儿绑了,关了起来,只是因着到底有钦差的侍卫首领的身份,那边不能定罪,预备着送到京城来定罪呢。”
“真的?”程大太太听的脸色惨白,这已经绑了,关起来显然比她先前听到的话可能问责又严重了一层,程三太太道:“这是什么时候了,我还能胡说不成?三爷在刑部那边好歹也有几个旧相识,使了不少银子才问出这个话来。”
她又转头对程老太爷和程老太太道:“人家还说,趁着这会儿皇上忧心儿子,还没精神问罪,还是要先做打算才好。”
程老太爷那是个生就的不管事儿,只知眠花卧柳,诗书怡情,便是这会儿,也就是把脸拉了个老长,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倒是程老太太问了一句:“老三的意思,怎么个打算法?”
那程三太太也是个聪明的,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哪里肯说,只是道:“三老爷的意思,自然是老太爷老太太打算怎么着做,咱们就怎么着做罢了。”
可是程老太太那天然生就的尖酸刻薄的嘴角,虽说在这些儿媳妇当中,她平日里较喜欢这小儿媳妇,可这也不过是媳妇罢了,听了这话心里不大舒坦,立刻就冷笑道:“我打算?我打算把这房子田地卖了,打点了去捞你侄儿,一家子搬到城外去,你也照着做?”
程三太太顿时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倒是不信老太太肯卖房子田地救程安澜,但是她怕的是,自己搭了这个话,老太太现叫每房凑银子出来,大房虽是当事人,但是寡妇,能出多少银子,二房是庶子,也是没银子的,都睁眼看着她,别说要她多出,就是照着数儿出,那也舍不得啊。
程二太太黄氏站在一边听着,见程三太太僵在原地,此时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嘲笑来。
程三太太也只得嚅嚅的道:“这是刚才三老爷吩咐的,三老爷说了那话,吩咐我来回老太爷和老太太,还特特的嘱咐我,澜哥儿的事,咱们虽是亲叔父亲婶娘,到底上头还有澜哥儿的祖父祖母和母亲,自然没有我们做主的,一应都听老太爷、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