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莎蒙德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尤加利。
临时标记?尤加利以为我和傅静思之间是临时标记吗?
是傅静思这么说的吗?是傅静思告诉尤加利我和他之间只是临时标记?
罗莎蒙德想要反驳,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比较好。
不管是“你吊着他,我想你其实没那么喜欢他”,“临时标记要不了多久就会淡去”,还是“我想正式地和傅静思谈恋爱,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或者每一句、每一个字,在他耳朵里都讽刺意味十足。
但罗莎蒙德明确知道,像尤加利这样善良的小天使,不可能故意阴阳怪气刺他。
所以只可能是尤加利那边的信息有误差,他理会错了一些东西。
思绪百转千回,短短的时间里,罗莎蒙德想了很多事。
过往的一些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播放,他回忆起初次见到傅静思时,那个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傻里傻气的贫民天才alpha。
想起傅静思做饭、做家务,把他们的宿舍收拾得很有家的味道,会关心自己的饮食起居,和自己一起训练。
想起意外发情暴露性别后,傅静思不光守口如瓶,还总是在一些细节上更加照顾他,却不因为他其实是omega而看轻他。
想起两人互相拉扯彼此试探的两年,想起山洞中,曾爱意交融的五天。
罗莎蒙德闭了闭眼睛。
他告诉自己,偶尔我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我确认我是喜欢傅静思的,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也绝不仅仅是临时标记而已。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尤加利,然后再基于这个事实,继续往下讨论。
他正要说,他睁开眼睛,迎着尤加利坦然又纠结的脸。
却不曾想,尤加利先他一步开口:
“罗塞尔,哥哥,六岁那年,你教我去医院时大吵大闹,嚷嚷自己身体不舒服,说只要我这样做了,你会满足我一个要求。”尤加利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吗?”
“嗯。”罗莎蒙德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我现在想要兑换这个要求——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有什么,没从爸爸妈妈那里得到的,你也会给我,这是我第一次和你提要求,非常非常正式的要求。”
“……”
“我想让你不要再吊着傅静思了,干脆地拒绝他,可以吗?”
“……”
罗莎蒙德感觉自己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他形容不上来这个感觉。
浑身都冷,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冷,是心脏一点点缩紧的味道,他预感到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了。
前进会失去,后退也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