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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豪门比格/平等地创死每一个人(1 / 1)

向氏集团新项目刚开工不久,公司就出了大事。

他们年轻俊美每天恨不得把自己当牲口干的总裁,辞职了。

此人正是如今赋闲在家,蜗居在锦绣园一套小户型房子里的向洋。

按理说向洋今年三十岁,不该这么任性,但谁叫他有任性的资本呢。

22岁之前,他还在国外留学,打定主意继续搞科研一辈子不会回到向家,更不会向他那个抛妻弃子的亲爸低头,23岁就被爷爷集召,匆匆结束学业,只身投进向氏集团力挽狂澜,两年后成了向家连他爸都无法越过去的掌权人——到现在已经五年了。

从他接手向氏开始,他的家产分配所得就一直被向家人——此处特指他那个狼心狗肺的爸和心机上位的后妈议论。

本以为自己一手功绩,不算功劳也算苦劳,谁成想他越是耀眼,他亲爹越不待见他。见自己没法从权利上打压,就只好天天拿父慈子孝道德绑架。

绑架得很好,他已经开始想投资扶持什么全身换血实验项目了。

向洋于公可以架空向父的权利,于私可以架空向父的身份,唯独不能架空向父的血缘。他也没有莲藕化身,总不能来一出现代版向洋放血还父。

他没法这么做,就算他做了,他的靠山向老爷子也绝对不会认同,甚至于整个向家虽然在促进集团发展上唯唯诺诺,但在维持父子孝道上倒学会重拳出击了。

以他现在的地位,他大可以把不满的向家人当作渺小的跳蚤。而让他厌烦的是,向父明明一无是处,却凭着血脉相连就能在他头上蹦跶——哪怕是出于跳蚤的天性。

这种蹦跶肤浅且贪婪,受明明白白的利益引诱,就像飞舞的苍蝇始终绕不开散发着香味的蛋糕。

向洋不想有颗长虱子的脑袋,也不想当一块被苍蝇垂涎的蛋糕。更何况,这块蛋糕名为向氏集团总裁而非向洋。

他只是一枚充满气体的、无辜的小小煤气罐,而向父还在努力向其中施压。

所谓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

在向父贪得无厌的骚扰下,煤气罐终于砰一声——

把整个向家炸了。

向洋按部就班审批提案,开发项目,在大势正好的关头将他的废物亲爹扶持上位。向父还来不及露出笑意,向洋就已经一甩袖子辞职了。并将项目后续开发重任全部转交给对方。

八年之期已到,恭迎向父归位!

向洋可不管向父多么傻眼,向家会多么人仰马翻,自己火速更换所有联系方式,搬出老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当他藏身锦绣园岁月静好,看到向氏股价一跌再跌时,虽然也被影响到了收益,向洋还是忍不住感叹。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发癫!

他要平等地创死每一个向家人。

从前的向洋已经死了,是你们亲手杀了他,现在站在你们百里之外的是米格鲁·向洋!

向洋退出比格犬受害者联盟社交主页后,在心中如是说。

向洋的走失固然可惜,但在一开始并没有得到太多人重视,就连向老爷子也只当乖孙是想休个短假——

他以为三十岁的向洋还如二十二岁的清澈愚蠢大学生一般,召之即回。

但很遗憾,脱离向家的向洋就像下过海的鸭子,一时失足从良无岸。

当他沉浸在没有工作的劳苦,没有向家的纠缠,甚至还有可爱善良的邻居投喂之后,比生已经达到幸福巅峰。

对着时隔两个月终于联系上他的爷爷,向洋十动然拒,并发出如下消息:

爷爷,人生是旷野。

旷野是什么意思,向家暂且不知,但狂野的向洋由向父最先感受到。

脑子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的向父,在冥思苦想一番后,决定通过给向洋联姻的方式予以补偿。

向父想得很好,一来白送向洋一位助力太太,下岗向洋应该感恩戴德,二来他也能得儿媳妇的势,三来小儿子也能得嫂子的势,以此类推他的子子孙孙到死都能吃定女方。

可谓新型吃绝户,让自己的户吃软饭吃到绝为止。

此举遭到脑子只有一半核桃仁的二子强烈反对。

二子不负众望,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废物的儿子,在包厢里同他狐朋狗友大放厥词:“他向洋配吗,他配几把?!”

二子年岁不算太小,四舍五入也是年近而立的人。向洋从朋友那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深深为二子宛如稚子的纯真折服,他由衷地替向父着想:“他爸没想过去医院查查基因病吗?”

但话糙理不糙,正如二子所言,向洋正配几把。

他多年清心寡欲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当他堂而皇之对外宣称他喜欢男人后,大家第一反应竟然是:天啊,向总竟然喜欢人类而不是工作!

气得向洋怒吃五块小蛋糕,差点吓死身旁等待出炉的辛柏,手机时刻预备拨出120

辛柏一脸担忧地看着化愤怒为食欲的洋洋哥,虽然向洋有张绝世美人的脸,但真要把他自己撑进医院,那可就是绝世死人了。

社死的死。

豪门联姻的美事最终也没有落到向父头上。

在向父一门心思给他推销各位千金的时候,他跟向父说:

【有你在的空气不够新鲜,拉黑了】

他还把自己公之于众的社交账号昵称改成了同性恋,每一位想要加他好友的陌生用户,收到向洋的第一条消息就变成了——你好,我是同性恋。

此招虽险,但胜算极大。

向洋无差别发疯后,没有任何一家女儿看得上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向父也要被向洋逼疯了,公司事务忙得他焦头烂额,到嘴还有八百里的软饭说没也没了,而罪魁祸首据他的眼线报道,此刻正在南郊马场跑马。

他妈的这就是不上班的快乐吗???

马背上的米格鲁·向洋望着有边有际的旷野,幽幽叹了口气:“这都看不出来,我在折磨你啊。我的快乐就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啊,爸爸。”

啊呀,他可真是一只一肚子坏水的比格犬。

住在老宅的向洋平实近人,生活简朴,住在锦绣园的向洋庙小妖风大,点名要吃向父亲自给他做的菜。

“爷爷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了爸爸”

“向洋你给我闭嘴!”向父在旁边撕心裂肺地喊道。

被向老爷子无情打断:“你先听洋洋把话说完。”

向洋顺水推舟:“我想尝尝父爱的味道,想想要是我能看见吃上父亲亲手做出来的饭,那我一定会”

向洋说话一句三个坑,他说要看见,厨房里奉命按个五个摄像头,全方位直播。向父眉头一跳一跳,切菜的力度恨不得把菜板剁碎。

那柄被紧握的菜刀忽上忽下,旁边人都怕它一个不稳直接飞向摄像头,隔着网线给屏幕外的向洋来上一刀。

向洋悠哉游哉把手机摆在厨房,和辛柏一起研究配方的时候作bg用辛柏毕竟白案出身,对平时做饭也有涉猎,他皱着眉看向洋给对方打赏了十个火箭,非常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洋洋哥,这人不值这么多钱。”

“还成吧,你不觉得他做饭挺搞笑的吗?”

辛柏点点头:“这是哪个主播啊?”

“哦,我爸。”

“”

常言道好饭不怕晚,向洋不急于这一口吃的,就决定了他将资本家恶毒到底,一次又一次无情打回。

“咸了,你那小儿子吃一口我都怕他析出脑浆。”

“我不吃老抽,颜色深得像你那张老脸。”

“希望你任职能像你开大火炒菜一样自信。”

“向洋!”向父忍不可忍,把锅摔了。好锅耐造,声音那么大也没有任何损伤。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向氏也不是非你不可!”

“说得有理,我那个弟弟呢,”话音刚落,二子向松恶狠狠地出现在镜头前,“嗯对,就你,我觉得当初要是选了你,向氏肯定比现在发展得快。”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向松冷不丁被向洋夸了,伸出去的四十米大刀差点收不回来,想继续龇牙咧嘴又憋不住脸上的笑,五官各自纠结分外扭曲。

余下的话不必向洋多说,忘了挂断的电话隐约能听到向松跟向父呛声:“他向洋都说了我可以,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公司,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一句话,让讨人厌的私生子和渣爹为我打架三天。

这不过米格鲁·向洋战绩上不值得提的一笔。

最后向松还是被安排进了向氏,职位以他的能力水平已经不止是高攀,那叫仙凡有别。但看在向松上来就要总裁头衔的情况下,鲁迅先生的开窗论再次起了作用,向父咬咬牙,给废物儿子一个高管便也不算什么了。

向洋对于后续父子战争不感兴趣,他只是单纯地嘴贱,谁让那俩人当真了。

比起无关苍蝇种,他此刻更关心自己的处男大事。

就在几天前,向老爷子看他有意磋磨无心接任,不得不再度出马邀请他回家。

“你受了委屈,爷爷都知道。但向家毕竟是你的家,向氏也是你大力发展至今,哪怕你累了,你不想任职,也不能连家也不回了。联姻的事你也别太在意,那都是你爸头脑一热,喜欢男人也很好,你如果有正在交往的对象也可以带回家来看看”

“爷爷,”向洋将电话改为语音消息,“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向老爷子精神一振:“什么事,你说。”

向家诸位此时也齐聚一堂,怕是预料到这是向洋最后一个条件,大家都安安静静守在老爷子周围窃听。为了震慑这群老少废物,老爷子还暗示管家把扩音器准备好。

彼时向洋正开车停在名下一家gay吧门口,观望进出其中的人群。为了方便探察民情,他把车窗也摇了下来,当即就听到包围圈中一段炸裂又实用的对话。

“怪不得老公一天比一天软,我以为是累了,原来是萎了,都被你这个九尾九鞭的男狐狸精吸干了吧!”这是正宫。

“吼什么吼,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老公要是不喜欢我,我有机会当小三吗,你要是这么介意那你俩分手吧!”这是小三。

“要分你分,我才不会便宜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等会,你又是谁,你拉着我老公往哪跑呢!”

向洋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冒出个身姿魁梧的小四,正揽着一个小白脸气势汹汹准备逃离人群。

小四急了,他一个人再魁梧也魁梧不过两个猛男,狠狠一拽身边人的小手,大鸟依人:“老公你说句话啊!”

小白脸老公哼哼哧哧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向洋在旁看得叹为观止,得到了颇多灵感,赶紧给向老爷子发了消息。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接受我在夜场认识的男朋友,他下海已久旧情众多,现在还在跟着别人,等他分手了我们就在一起。”

“你还当小三?!”向姑姑忍不住尖叫出来。

向洋愣了一下,认真地说:“不,他现在有三个情人,我只能算小五。”

“向洋你疯了!”来自向父向姑,以及其他向家人异口同声的咆哮。

也只有向老爷子处变不惊,还能平静地问道:“他人在哪?”

向洋默默收回视线:在找。

向家人口中辞职后自甘堕落的向洋正蹲守在gay吧门口,寻找他的专属演员。

一个洁身自好三十年,且有感情洁癖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找个鸭子当男朋友,他只是疯了又不是傻子。

但据他观察,想在gay吧找纯情处男,概率好比在一碗红烧肉里完全夹不到姜片,不能说不可能,但永远有熟姜刺客。

在一次又一次目睹大家左拥右抱进出gay吧后,向洋觉得最先堕落的一定不是他的肉体,而是他的眼睛。

他的时间很多,有大把光阴可以浪费在观察,但他的精神很紧绷,多熬一秒都将是比菜的烹饪时间,于是他订做了一个招牌挂在脖子上。

向洋仅剩的脸面让他戴了个口罩,为了迎合gay吧氛围,他好生打扮了一番。他对自己的脸有自知之明,是现身后方圆两米都能听到吸气声的程度。再远或许也有,但他轻微近视,习惯性假装聋子。

不愧于他的多日观察,他解开一直没剪已经半长的头发,左耳带了一只垂着细链的耳环,只消在吧台喝了一杯酒,就被人蜂拥。

而他当推了推胸口的招牌,大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又作鸟兽散去。

招牌在彩灯光线下虽然不甚明了,但也能看得清楚,振聋发聩写了四个大字。

“非处不约”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即便如此严苛的条件,向洋还是收到了一沓名片,附送一沓鸡照。还有人恨不得把屏幕怼到他眼前,给他看自己无毛干净大粗鸡。

向洋瞥了一眼:“大眼长腿还能这么用?”

“你什么意思,你都不一定有粉批我还没嫌弃你呢!”小帅哥含泪掩面而去。

向洋此时后知后觉,他虽然是学着万人迷的人设打扮的,但这个万人迷好像是0,而自己虽然未经床事,却是实打实的

恐怕他收到的这一沓里,会有一个自1为是的幸运儿被他压在身下,而他并不打算告知。

他真该死啊er

下次还敢。

由于向洋有了新的支线任务,烘焙店诸多事项都由他的合伙人辛柏负责。而作为参与投资人之一的廖驰川廖先生,怎么舍得自己媳妇整天忙东忙西。他大手一挥,把魏助理分派了出去。

朋友归朋友,资本家归资本家。

魏明第无数次陪着辛柏出行调研时在心中默念。他真的是看在多年来兄弟情分才答应帮忙,绝不是为着双倍带薪休假的待遇。

下一刻,辛柏开口:“魏哥,你尝尝这个怎么样?”

他“哎”了一声,笑意盈盈迎了上去。

午间休息的时候,辛柏由衷地说:“魏哥,你脾气真好。”

魏明淡淡一笑,他不是脾气好,而是薪资特别高。不管有多少坏脾气,都在看到账户余额的那一刹那消散了。

说来也怪,魏明父母双亡,暂时也没有对象,一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还是本地人,有车有房,按理说没必要这么在乎存款,但他还是像守财奴似的不怎么消费,拼命捞薪,死死守着自己的积蓄。

所以他眼看衣着简单,座驾也非豪车,但坐拥存款连廖驰川都猜不透。

辛柏从乡下来,自身也是个节俭的人,对此不会多说什么,但不了解魏明的人总会忍不住问。

魏明好脾气仅限于付费人群,对于八卦同事他眼风一扫,举重若轻地说了句习惯了,便也没人敢质疑。

其实真相很简单,只是一桩陈年往事。

他常常想,如果当初家里资金充裕不买二手车,是不是车祸就不会发生了,那么他也不会被天意作祟,一家三口独留下他一个人苟活于世。

他从不承认自己还残留阴影,但他逐渐爱上了储蓄这件事。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帮他留下什么。

魏助理时年28岁半,比他的上司廖驰川廖总大了半年,非但没有比人家超出什么阅历,还被哄诱着从稳定的工作跳槽陪自己这位学弟创业。

魏明忍不住打断:“你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好像我们有什么似的。”

虽然很想掩饰,但他看着对面吃个饭都要你喂我来我喂你的狗情侣,心里的怒气与酸气都在勇往直前。

辛柏借口喝水端起杯子偷偷地笑。廖驰川无赖至极:“别这么抗拒,没了我,你连唯一的绯闻对象都没有了。”

明明前不久大家都是大龄剩男,突然有人笨鸟先飞,飞就飞了,还特意飞回来在他头上拉一坨。

魏助理决定不再送上把柄找骂,老老实实开始汇报调研结果。

等到工作结束,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忍无可忍还是回击了一句:“小x已经答应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你少得意了,不合法的家伙!”

此话一出,魏明从脚到头发丝都神清气爽,至于他走后廖驰川如何在辛柏眼前颜面尽失,连连道歉,那就是火葬场该管辖的了。

魏明开车行驶在回家路上,他疑心自己是不是打工久了,谁画的饼都能吃。明明脱口而出时的两米八气场,还没迈出锦绣园大门就缩成了八十厘米。

不会吧,不会有人把被介绍女朋友当作炫耀的底气吧。

魏明越想越头皮发紧,一不留神脚下就给自己造了三栋别墅。当他回过神来,已经在车库停车好一会了。

他可能单身单得神经失常了。

但就他单身这个问题,真的有些蹊跷。

从外表到家世,魏明说不上顶级,但在婚恋市场上也值得一个经济适用的tag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仿佛获得了女性绝缘光环,至今接触到的女孩都是一眼惊艳二眼再见。

他很想穿过屏幕,掐住那些乱写的营销号脖子狂摇:不是你们吹得什么人夫感更适合结婚吗!

他首先是个人,其次可以当夫,到底哪出现问题了?

他愣在驾驶位,仿佛还在脚下别墅中徜徉,又冷静了大概五分钟,他才彻底清醒,自上而下抹了把脸推门下车。

不管怎么说,两天后的第n次相亲,他还是会去的。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但他当时没想到,鸡会也是。

魏明对这次相亲不可谓不重视,特意置办了一身新衣服。

平时当社畜当久了,西装就像他的第二层人皮,相亲时也特意穿了套装,西装革履地和人见面握手。

魏明一直以为这叫郑重,直到上一个相亲对象在双删他前,忍不住好心提醒道:“说实话,你给我的感觉不是约会,是招聘。”

魏明反思了一下,觉得对方说得有理——

相亲的确是一场双向招聘。

从此豁然开朗,更加专注西装搭配,力求本次相亲中实现最完美的任职结果。

准备出门前,他对照落地镜还在犹豫领带花色,红色是毁灭,蓝色是冷漠,紫色是神秘,黄色是——

“你出门了没,我们已经到了,你直接来吧台就行。”小x的电话突然打来。

魏明慌得一批,语气却是从容不迫:“我在半路上了,马上就到。”

说罢随手扯过一条普通的纯黑细领带。

至少这是最不会出现问题的搭配,不是吗?

小x安排的见面地点,对于魏助理来说着实有些轻浮。

当他首次提出质疑的时候,名为小x实为公司仅次于廖总的猛男挽了挽衣袖,露出一小截壮硕的肌肉手臂,歪头不解:“魏总,你刚才说什么?”

魏明镇定推推镜框:“没什么,就是想夸你选的地方朝气有活力。”

猛男小x娇羞一笑,哥俩好贴过来跟魏明撞一下肩膀:“是吧!我就知道魏哥你喜欢。”

魏明挤出微笑,背过身捂着心口差点吐血。

而当他真正来到酒吧附近,他才发现自己还是认知浅薄了。

此时太阳正在逐步沉入地平线下,对侧的月牙呈现淡淡的玉色。酒吧择址的地方繁华兴旺,即便到了傍晚也人声鼎沸。

魏明莫名有些放松,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或许真如自己戏言那般,与众不同的地点,与众不同的时间,也会有一场刻骨铭心的初见吧。

风很轻,夜很美,连停车时被他抢了车位的陌生人都温柔。

魏明降下车窗后,本来想骂人的大哥硬生生把我操改口成了我错了,还热情地递过来一张名片:“我俩遇上也是缘分,交个朋友,以后还可以多联系。”

魏明看看和大哥身材一样魁梧的路虎,诚惶诚恐接过名片,连连点头——说不准对方就是潜在客户。

吃了一大口车尾气后,魏明目送大哥远去,他捏着名片禁不住感慨:这家酒吧顾客人还怪好的嘞。

忽然对本次相亲更加期待了。

身着墨蓝西服的魏明对照后车镜再次理了理衣襟和领带,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场朝霓虹灯招展的地方走去。

一天的刺激搞得他头晕眼花,心神荡漾,临近门口,脚下一滑。他低头踉跄几步,最后拐进了目标酒吧——旁边的gay吧。

对此毫无所知的魏明神情坚定,就算看到两侧群魔乱舞也镇定自若直奔吧台。

朝气!活力!

他左手紧紧握拳,暗暗对自己说。

如果魏明掌心有一块甘蔗,当他松开手时,绝对早就成了甘蔗渣。

吧台的人不多,魏明左看右看也没见到小x,于是选了个中心位子坐定,客气地点了入门酒。

调酒师的花哨动作使等人这一无聊的行为多了几分观赏性,但魏明感受更多得却是渐渐升温的热。

考虑到酒吧氛围,他穿得并不多,花领白衬衫外是一层较为轻薄的外套,下身也只有一条单裤。即便如此,额头还是沁出隐隐的汗意。

他忍不住把手搭在了领口,手指正准备勾向系好的领带。

这一动作就像蚁后分泌了什么信息素,几乎是同一时刻,还在附近围绕的人如盘丝洞里的男妖精般默契地慢慢靠近。

“哥哥,请你喝一杯好吗?”一个腰肢纤细,露肤度极高的白皮少年贴过来,吐气如兰。

魏明避之不及,当场做了一个wave:“我在等人。”领带都吓得被扯松了一大截。

身后伸来一只手扶住他,头顶嗓音低沉地笑:“我不就是你在等的人吗。”令魏明想起公司里小姑娘看的红眼给命文学男主。

他吓得赶紧起身,刚逃离给命男人的包围圈,紧接着又挤上来一个想和他说说心里话的。

魏明短短二十八年半的人生,从没有被这么多人簇拥过,有些无用的虚荣,还有些茫然的惶恐。

他自认自己绝非什么大帅哥,也没有什么特别魅力,他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哪来这么多人想跟他做朋友?

当如果这些人都性别女他会更高兴。

就在魏明沉浸在虚无的遐想中,西装外套已经被这群人有意扒了大半。而当一个人偷偷扯了又扯魏明的衬衫,依然没能得手后,大家纷纷对视,目光中多了一丝魏明看不懂的了然。

他们的眼神魏明不懂,魏明现在只想给质量超标的衬衫夹店家补好评。

靠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穿着不尽相同,但也都颇具风情。唯有魏明一个人穿着正式,局促不安,像个下班社畜误入大型银趴,分分钟就是多人视频开头。

魏明拨开人群努力张望,仍然没有找到小x和传闻中的相亲对象,甚至还被迫摸了好几个人腹肌。

甚至还有脐钉!

当魏明感知到指尖那颗冰凉的小圆球时,他两眼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人群忽然被人从前方破开一条通路。

一介长腿冷艳御姐好似盖世英雌,身披圣光,脚踏祥云奔他而来,拉过他的手不容他拒绝:“走吧。”

当对方艳杀四方的脸出现在魏明眼前时,他当即原谅了方才的一切闹剧,并幸福地决定在老板面前给那个同事多说点好话。

这种幸福的晕眩感持续到俩人和谐地走向向洋订好的酒店。

魏明跟在后面,用目光把人上上下下视奸个遍。初见时的激动渐渐消退,满腹疑问涌上心头。

他回味对方简短铿锵的话语,想了半天,只记住一声粗犷。

他凝视对方腰细腿长的背影,左看右看,发现比自己高出半头

魏明心有迟疑,奈何前方飘逸的裙摆在他眼前晃动,让他也随着摆动一次又一次坚定洗脑自己。

就在他内心拉扯之际,向洋风风火火走在前面也是怒火中烧。

好不容易挑出一个看得过眼的人选,怎么还是网图诈骗!

他在经受一群虚假处男浑水摸鱼,几个长年病患知情不报后,对招聘假鸭子计划已经放弃了大半希望。

而这颗半死不活的心,在见到一个穿着正经又朴素的社畜后,啪一下,彻底死了。

明明在网上发给他的照片衣衫半解,又纯又欲,一看就是天赋神通,能把向家搅合个鸡犬不宁,线下奔现竟是社恐打工人。

只怕他见到向父第一面就会弯腰鞠躬,掏出简历:您好,这是我的求职意向。

什么东西,人肉版boss直聘,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怪不得来之前还发微信说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喜,真是好大一份惊喜,惊得向洋赶紧看了眼手机。离315还有半年多,只恨不能今晚举报盗图网恋。

真是枉费他精心搭配的x本耀司风,叠穿在身上的每一条黑绷带都像今晚给此人准备的裹尸布。

如果这就是他的未来对象,那向洋宣布退出海王0的后宫档。

米格鲁·向洋在旁比比祟祟观察良久。

他本可以无情走掉,但比格犬仅存的一点良心让他决定,还是拯救一下这个陷在人群中的可怜家伙。

正道的光理了理衣服,单手撩开半长的头发,露出半只银白色耳链,在对方上衣都快被人扒下来之前,昂首阔步朝包围圈走去。

围堵起来的众人如被摩西分海般为向洋让路,向洋一路快步,在对方差点昏倒的时候,拉住他的手,坚定而鄙夷:“走吧。”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知身后人热切的目光快把他的后背盯出个窟窿。

也不知道对方再三想要反握住他的手,都被他的大力狠狠震撼:这是何等神力的女中豪杰啊!

在走廊中摇曳的裙裤是魏明坚信不疑的风,灯光下矜贵精致的脸是魏明迷恋钟意的花,国家反诈app不支持奔现见光死是向洋无法释怀的雪,纯欲闷骚作精人设是向洋痴念难忘的月。

来都来了是四个字。

魏明压下一切思绪,踮起脚尖艰难地跟在身后。

在察觉到双方身高差距后,他靠他的自尊实现了奇迹——二十八岁小伙相亲路上骤然长高五厘米。

向洋并不知晓身后人的小动作。他心中烦闷,又碍于向家急着要见到人,只好把所有期望都交付在那个呆板无趣的人身上。

他努力回想对方毫无特色的脸,试图挖掘出一些魅惑众生的特质,比如

看起来老实能干,能魅惑多位总经理聘用。

倒也不必如此魅惑。

向洋想得头痛,正好走到房间门前,顺其自然停下脚步转身,准备仔仔细细把人看个清楚。

而一直紧紧盯着向洋脚下,踮脚走路的魏明猝不及防,凭着惯性直接撞进对方怀里。

不稳的脚尖让他整个人投怀送抱,大半个身子都依偎在向洋怀里,吓得魏明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偷偷抬眼看过来。

而向洋只看见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在接近房间的那一刻主动而热情,扭着身子贴上自己的身体,平圆的眼角弯出纤长的弧度,上挑眉眼含笑看着他。

他忽然觉出了这一身制服的妙处。

向洋眼睛一亮:这不挺有魅惑众生的潜力嘛!

背后的手还在自己身体上游走,魏明来不及庆幸对方的手指终于不再揉按让他难以启齿的部位,就感受到腰侧缠上来一条劲瘦又微起青筋的手臂。

对方火气很旺,紧贴的身体烫得他心慌,他逃无可逃,任由那条火蛇从小腹一寸寸摸到胸口,指腹并起的“蛇信”毫不客气碾过一向被他忽视的乳尖。

“唔、唔唔!”

随着狠狠按压乳头的动作,魏明几乎拼尽全力地挣扎,反应大到差点挣开向洋的压制。

常年受冷落的乳尖热烈地迎合揉搓它们的手指,几乎是瞬间就挺立成韧弹的肉粒。

魏明身子被刺激得发抖,憋红的眼尾湿津津的。

潜藏在疼痛之中,还有微微的稣痒,像是正在慢慢浸透身体的情潮,让他悲愤中多出几分崩溃的羞恼。

既然世界上有悲伤乳头综合征,为什么没有敏感乳头恐惧症呢。

无意中发现自己乳头更为敏感,所以放置py十几年,封禁的潘多拉魔盒却在今天被罪恶之手打开。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他不是急于脱单,就不会应下这桩相亲,如果不赴约这场相亲,也就不会认错相亲对象,也就不会可怜地匍匐在人身下,挺起胸口任人肆意玩弄。

抛开事实不谈,这件事确实是他错了。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自我忏悔后,魏明强忍着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回眼眶。

向洋就盯着那双泛着水汽的眼睛,不复初见的呆笨,也不复方才的强硬,反而柔软中带着固执,看得让人心颤。

两枚小小的乳粒仿佛是对方身上的性爱开关,迟钝的高龄处男后知后觉,无师自通夹住软嫩的乳尖向外拉扯。

“我——呃啊!操、你别哈啊”

“这么敏感?”米格鲁·向诚心诚意地发问,不惜抽出了堵在魏明嘴里的领带。

沾满口水的领带被他当作软鞭,慢条斯理抽打呻吟中的魏明。

一条条红痕扫过不停颤动的脸肉,浓重的屈辱感让魏明恨不得破口大骂。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他却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呻吟,身子难耐地弓起身,尽力遮掩着什么。

向洋直起腰跪坐,目光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恶劣,像垂涎的鬣狗,细细品嗅过每一寸肉欲的身体。

魏明得了放松,泪眼模糊中仓皇抬头看,只见一个人高高在上,而自己未尝得到片刻温情。

抽打脸颊的领带转而对准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衬衫,挺立的乳尖透过朦胧的胸口映出诱人的嫩红。

“唔!”魏明死死咬住嘴唇,拒绝发出羞耻的声音,依然有短促的气音挤出唇缝,“呃、不要!”

被衬衫裹挟的身体干净而白皙,在魏明几番挣扎下,扣子脱落大半,唯有碍事的衬衫夹坚守最后一班岗,护着那两颗若隐若现的乳头。

越是这样隐约,越是让人有探究的欲望。

向洋没有停手,也没有泄力,耳边尽是魏明隐忍地喘息。他低垂着眼让人捉摸不清神情,目光静静注视某一处。

魏明的眼前忽然黑了,在胸口肆虐的领带也消失了。他感觉到身体被人翻过来放平,那个变态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就在他惊喜地压抑着喘息,准备抱起裤子逃跑之际,一根分量不小的阴茎紧紧贴上腿根,暴露了他一直掩护的事情——他的性器勃起了。

“不是说不要吗?”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蒙在眼前的黑布没有拿走,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那根灼热的性器。

两个同样赤裸的人肌肤相贴,甚至不需要刻意摩擦,就是极大的刺激,更别提向洋故意顶了顶胯。

“怎么硬得这么厉害,难道你这就叫,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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