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的买卖,他一上来就说了算,周叔梓叔他都见过,但他在外面做什么,她却基本上不清楚,除非他让她知道。她懒得计较,是自知之明,也是明哲保身,因她还得防着自己的过去,尽量少在人前露脸。
“我知道了,妹妹今日心火为何而来。”
赵青河捧着碗,突然走到夏苏左侧坐下,与她挤在一张长凳上,不但不让她换位子,还十分自然地卷了她的衣袖,见新换的白棉布上没再映红,才继续说道,“怪我把你说成赵九娘的恩人,为她受了重伤。”
面对他的坦然动作,夏苏想脸红也不能,轻哼,“我没有见死不救,却也不打算为她舍命,我受伤皆因你胡喊一通,虽说不能怪你,却实在是被你连累。我不懂你有何居心,或者还是好心,可我不觉得有说大话的必要。赵九娘昨日过来探望我,眼泪簌簌,说多亏了我,不然她就没命了,却不知我受之有愧。”
“妹妹可以对她说实情。”仔细放下夏苏的衣袖,赵青河夹菜配饭,临送到自己嘴里时,想起来问,“妹妹吃好了么,要不要兄长喂你?”
夏苏右手捉起一只筷子,“你可以试试,如果不怕眼珠子被戳瞎。”
他喂她?
疯了!
赵青河的眼神居然有些遗憾,“不然妹妹要我怎么对赵大老爷说呢?说不好意思,我妹妹把九姑娘迷晕了,害她因此被凶徒拿来当要挟,脸上和脖子上才会被凶器拉伤,差点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夏苏惊圆了眼,他怎么能知道?
“要不是我让大夫帮忙瞒下,你打算如何圆场?别说赵家,恐怕官府都会怀疑你是否和冯保那群人串谋。”他当时就嗅到药味,事后留了心眼。
“……我那时以为是别人,不想九姑娘听到而已。”等她知道来者何人,为时已晚,也因此她才不能说走就走。尽管那时的赵九娘,晕或不晕都一样,已经走不了路。
果然关系到她的秘密啊,赵青河已料到。
他趁机道,“罢了,你我各让一步,我不多问,你也别恼了。杨老爷过几日要回杭州宅邸,请我明日吃酒,若是再下订,我却不接,先同你说一声。”
“你接我都不画,杨大少爷那样瞧不起人,还是请他们另找高明得好。”她自觉再穷也得挑挑买家,就算没有赵青河的那段艰辛日子,她都没有见钱就眼开。
“那位少爷脾气不小。”赵青河笑得似乎不以为然,却道,“如今赵杨两家要结亲,咱们是能摆摆架子,明日我给杨老爷个暗示,想要咱们的画,杨少爷得赔个不是,好吃好喝请你一顿。不过,那也得等年后了。”
“你不是还要再接一单么?可找着了?”不接杨家,接别人的,夏苏问他。
“不找了。没听老婶说三个月不能使力?反正赵府愿意养着咱们。”赵青河十分理所当然的口气。
“刚才谁说不想一直寄人篱下?”这么快又甘愿寄人篱下了?
“那是自然,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家,总要搬出去,不过今年肯定不成,等明年再看。”赵青河有计划有目标,却明白要脚踏实地得来。
“少爷!”大驴急吼吼跑进来,一见两人坐得那么亲近,眼睛亮了亮,笑得古古怪怪,竟忘记往下说什么事了。
夏苏最瞧不得这样,“大驴,你来洗碗?”
大驴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是,咱邻居出事啦,彭氏哭得稀里哗啦,请老婶过去一趟,还求咱们千万别说出去。”
赵青河的声音意外得无情,“谁寻死了吗?”
“彭氏只说那位这几日一粒米未进,中午躺下去,到这会儿都没起来,才发现不省人事了,没说自寻短见。”大驴答。
“莫名其妙。”赵青河继续扒饭,吃了半碗才道,“你也是,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