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今天喝了不少的姚建设没什么防备,随口说出了自家想法:“这有一茬没一茬的,对群众关心的问题也是有点漠视,不好伺候啊!”
话刚出口,长期在敌后搞策反工作的姚建设脑中警铃大作。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今天大概是在老巢太放松了,居然敢在佞臣面前说皇帝的不是“该死,这下完求!”
就在姚建设张嘴打算说点什么弥补一二时,没料到李大嘴却连连点头,表达了对他言论的感同身受:“是啊是啊,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会影响工作的嘛。”
闹不清楚李大嘴是真的得了失心疯在编排自家主子,还是在直钩钓鱼的姚建设,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然而李大嘴貌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姚建设的失常,他自顾自摇头,悠悠叹气:“唉,不过话说回来,凡事总要讲究个责权对等吧?眼下这情况,要我说,怨不得曹总。当初答应那些事,这兑现的才有多少?换了我,光干活不发奖金,我也不乐意啊!老姚,你说对不?”
姚建设的酒劲早已发散一空。尽管还没有消化李大嘴说出的巨量信息,但是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姚建设隐隐感觉到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向自己袭来:“难道那些史书中发生的剧本这么快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哥们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了啊,警察叔叔在哪里?”
过了好一会,想明白眼下境况的姚建设,明白自己躲不过去,看来必须要表个态了:“这他娘的想抽口外烟咋就这么难呢?”
咳嗽一声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姚建设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兄,你给哥们交个底,曹总想干嘛?”
“亲政。”
“果然不出老子所料!”姚建设倒吸一口凉气。下一刻,他先是紧张地扫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楠木屏风,断定后边藏不下什么甲士后,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我个人是没意见的。不过……这事主要是看夏总他们对吧?我这个……级别不够……上班又离得远,帮不上什么忙啊!”
“哈哈哈。”李大嘴仰头大笑:“你想帮什么忙?带着燕云铁骑来番禺搞政变吗?”
像是窥见了姚建设的心思,李大嘴拍拍对方肩膀,宽慰地说道:“这才哪到哪?别把夏总想得那么狭隘,人家和曹总早就勾兑清楚了。”
姚建设难以置信:“真的?”
“你明天一早就去问老夏!”李大嘴不耐烦地说道:“也就是你离得远,消息不灵通。其实这事吧,差不多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很期待呢。”
“我尼玛……吓死老子了!”姚建设一瞬间从冰到火,顿时长出一口大气:“既然都勾兑清楚了,那你今天给老子整这一出干嘛?”
李大嘴嘿嘿一笑:“这不是‘上头’交待下来,工作要做仔细嘛。你这好歹也算是北方组代表,到时候吆喝几声,帮个人场也是有必要的嘛!”
“呃……这样啊”
人“中”成精的姚建设,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不就是想整个全体起立鼓掌的剧本嘛……
下一刻,姚建设把那条和天下夹在腋下,然后缓缓起身。此刻的姚建设,脸上闪现着油光……错,是神圣的光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叮上来的圣骑士。
只见他满脸郑重,一字一顿,缓缓举手说道:“我谨代表北方几位共事同仁,在此珍重承诺:我们坚决支持曹总回国主持大局,和大伙共同建造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新世界。”
说完这句至关重要的话语,姚建设伸手又从茶几上捞了一条黄鹤楼夹在另一边腋下,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不想临出门,李大嘴在背后大喊:“嘿嘿,说好一条的!”
姚建设回眸一笑:“民主也要有代价的不是!”
第622节 大会(五)
时间:新世界穿越历1854年,旧农历11月初1,葵酉年,葵亥月,乙丑日,旧世界公元历1633年12月1日,星期四。
地点:会议大礼堂。
人物:全体到会穿越众。
今天是大会第六天,也是闭幕式召开的日子。
礼堂里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事实上,只要能在今天赶到的穿越者,无一例外都到了场,哪怕是一些关键岗位的关键人员。
为此,像是钢厂这样的企业甚至提前几天就开始了年度检修,以便为管理者腾出时间。
之所以搞得这么隆重,是因为今天确实是一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日子:本次大会的所有重要议题,都要在今天通过全体穿越者表决。
之前几天摸鱼划水的某些人,今天不用通知都一一到场了。毕竟在日后的正史中,谁谁谁参加了今天的闭幕肯定都是有记录的,谁也不想子孙查不到资历记录。
有人坐台下,自然就有人在台上。这会站在台上读稿子的,正是内阁首辅夏先泽。
夏先泽进行的是今天第一项议程:为上一任内阁做打烊总结。
根据早在1628年底举行的第一次穿越者大会约定,内阁任期为一任5年。而以夏先泽为首的第一任内阁,任职到今年年底(1633年),刚刚好5年时间。
也就是说,在不久后夏先泽念完总结报告,在穿越历史上发挥了巨大作用的第一任内阁,就算正式告白历史舞台了。
总结报告不消说,自然是继往开来承前启后自吹自擂好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