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重塞鸿派去的探子便将苏清雪的姓名职位等仔仔细细打听出来。重塞鸿听了回报,便命那探子退下了,又觉这名字颇有几分熟悉,向凤霜歌问道:“霜歌,你记不记得苏清雪是什么人?”凤霜歌略略一想,道:“苏清雪?那是结绿当年的大将军苏虹的儿子,如今的云阳侯,只不过……”重塞鸿眼光闪了一闪,不待听完便道:“他怎会在那里做个小小的卫兵?”凤霜歌道:“听说他半年之前便已死了,也不知为何,好好的便被结绿皇帝赐死了。”
重塞鸿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那人不过是与他同名罢了。”又讨好道:“霜歌,南人从来都是狡黠薄情,一句话也信不得的,你说是不是。”他说这话,便是因为从前的太子有一半结绿血统。忽见凤霜歌手上犹自扎着绷带,不由一阵脸红,道:“你的伤……好些了么。”凤霜歌低头看了一眼,道:“不妨事。”又拿过苏清雪所写的两行诗句看了看,沉吟道:“我曾见过苏清雪的字,倒确是有几分相像……”
重塞鸿将那纸张揉成一团扔了,重重哼了一声,道:“不管是不是,留着总是祸害!”便扬声道:“来人!”
四日之后的夜半,正是月圆之时,皓月当空,夜凉如水,前人曾有“飞镜点青天”的诗句,此情此景最是贴切不过。一队秋庭骑兵悄悄驰近那小镇来,果然见城门旁守着一人,却倚在城门边垂头坐着,似是正在偷懒打盹。
为首之人悄悄打了个手势,那队骑兵便包抄上去,旋风一般从那守卫身旁驰过去,最末一人临去时疾手拔出腰刀,寒光一闪,已将那守卫的头颅斩了下来。他一刀下去,只觉手下的感觉极是怪异,定睛看去,那“守卫”竟是稻草做的假人!
那兵士正惊疑间,忽觉身下坐骑猛地软倒,人也被掀翻在地,他心知不好,还未及爬起来时,便觉一柄冰凉的弯刀架在了自己颈上。那兵士心下沮丧之极,只得任人押走了,抬头去看同伴时,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结绿士兵擒住了。所乘马匹俱是颈上中箭,犹自躺在地上极痛楚的挣扎。一名结绿士兵正挨个将受伤的马匹杀死。
孙衡一时惊喜难抑,押着一名秋庭兵士回城,一边向苏清雪道:“苏兄弟真是好箭法!从前练过的罢?”苏清雪点头,微笑道:“在家时闲来无事便随意玩玩。”他从前只读过兵书,从未上过战场,这次战果虽小,却也是初战告捷,心中也不自禁的欢喜。孙衡听他答话,不由微微一怔,心道平常人家难道有闲来练箭的么,又想起他素日的行动举止不似寻常小门小户出身的,心下止不住生疑。
孙衡又想起一事,问道:“苏兄弟怎知道今夜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