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扶着林晗的肩膀,两人一起向病房走去。推开房门,洛妈妈就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的望着她们。
“妈,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了,很危险,知道吗?”洛沐握着她的手说道。
“知道了,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爸爸。”
爸爸?听着自己母亲说出的这个温暖的词汇,洛沐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情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看着低头凝视着父亲的母亲,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们一家人少有的同框,少有的温馨画面。
吉普车缓速的行驶在路上,车窗外阳光惨白灼热,枝叶宽大的热带植物在墨黑的阴影下缓缓的向后倒去,拐角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吸引了林晗的眼睛。
车子停在了路边,洛沐观察着这条街道,因为处在佛堂圣地,所以人迹稀少,安静至极,很安全。两个人下了车,然后并肩走入了寺庙。
金黄的屋顶,华丽的建筑,寺庙内飘满了淡青的烟雾,空气中滿是檀香的气息。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递给她们一张纸条,林晗伸手接住,洛沐却礼貌的婉拒了。
“我不信这个。”在她困惑的目光下,洛沐低声解释道。接着那个老者看着林晗用泰语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懂,只能礼貌的点着头。
“洛沐,刚刚他在说什么?”
“他说让你把自己的心愿写在纸条上面,然后拜佛的时候将纸条捧在手心,以表虔诚,等出来的时候再将纸条交给他,由他来替你保管起来。”
安静的寺庙里,洛沐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着正在写心愿的林晗,透过香炉缭绕的烟雾,她看到此刻认真专注的她在收起纸条的时候,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明朗如初,恍若星辰。
走到佛像前,两个人一起跪了下来,虔诚的祭拜着,耳边是传来混沌沉闷的钟声,这时,洛沐睁开眼睛,缓缓的看向双手合十闭眼默念的林晗。
将手中的纸条交给门口的那个老者,老者用红色的丝线将卷好的纸条系住然后装进一个玻璃瓶中,临走时,洛沐留意到了老人身后那个挂满玻璃瓶的房间······
回到高脚楼,走在清凉的石板上,洛沐看着身边的林晗问道:“你刚才写下的是什么愿?”
“不告诉你。”
谈话间,林晗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密林中显得很是突兀,当拿起手机,看着幽蓝的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她和洛沐都沉默了。
轮笛呼啸的码头,程轶儒从船上下来就感受到了一阵热浪的侵袭,刚才在闷热的船舱里汗湿的衣服此刻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河岸的湿气随着高温的蒸发凝结在他的发梢,往下低着水。
灼热的阳光下,船只往来的码头聚集了许多做小本生意的商贩,不远处的长街人来人往分外嘈杂,各个地方陌生的语言混合交织在一起,让人烦躁不堪。他不悦的摘下墨镜,用手抹了一把滿是汗水的脸颊,然后抬起眼睛看着杂乱的人群。
他向来不喜欢过热的天气,所以也一直都对处在热带地区的国家没有好感,在他的印象中,热带的居民似乎都有着野蛮与不文明的特性,这只是一种偏见。而他带着这种偏见来到了泰国,只为了寻找一个人。因为语言不通,又没兴趣对这个国家有太多的接触和交流,所以他刚到就给那个人打了电话,以减少他在这里逗留的时间。
此刻,程轶儒站在人群中,看着码头附近摆着地摊的各色人群,听着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小市民的行径,那是一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不远处,一个当地人正在和一个越南人讨价还价,因为商议不成,两个人就当街用两种语言对骂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不屑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向前方看去,这时,他看到人群中一个相对熟悉的身影立在他的正对面,隔着遥远的距离定定的看着他。
是洛沐。他走了过去,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说:“好久不见。”
“上车。”
车上,程轶儒将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解开了扣子,敞开着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腹,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