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要松开吗?”夏汐以退为进。
那双狗狗眼往下一垂,秀气的眉头再皱起,嘴里跟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委屈声音,用肢体语言无声述说着对陈温予的依赖,好似离了水的鱼,她离了自己就不能活。
哪怕明知道这人的这番表现有做戏的成分,陈温予的底线一步步被鲸吞蚕食。
算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不过拉拉手而已,她想要,那就由她。
陈温予放任了夏汐的小动作,转而将注意力移到了门口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如坐针毡,脸苦得像是才激情炫了八百根苦瓜。
“呦,怎么了这是?”夏汐在陈温予这里讨到了想要的甜头,她摆出了姐姐的姿态,假惺惺地安慰关婧:“发生什么事了啊?说出来让大伙儿le……热情参谋参谋。”
假的就是假的,这关心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纸,不用戳都得破。
关婧横竖觉得别扭,仔细品了半天,才从夏汐的鬼话里听出话来,整句都写着一行字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最经不得激,关婧炸毛炸成蒲公英。她怒目而视:“不用你管!”
在小同桌面前,夏汐用‘呀’代替呼之欲出的‘呵’,她评价:“性格真不讨喜。”
“再不讨喜也不会有你不讨喜了。”关婧冷哼一声,嘴比脑子快:“虚伪精。”
这词有点太过了。
其实说完关婧就后悔了。
后悔了又强撑着不肯先低头,梗着脖子硬当无事发生。叛逆期的狂妄与特有的天真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就好像不去管,事情就真的能假装没有发生。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有几个人会烂好心到去辨别她是不是无心之言,关婧早晚要在自己的这张嘴上吃亏。
夏汐没那么无聊,去和一个连自己想表达什么都控制不好的后辈计较。
她在同龄人里算是最早熟的那一批,人不是百元大钞,做不到谁都喜欢。
夏汐早年在学校里无意间听到过其余人将她这位当事人都不知道发生过的事情按在她的头上,津津有味地在背地里诋毁她如何如何恶劣,又有多少的成就是靠着她的爹妈。
眼睛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这群家伙自己不是也说了吗?那是她夏汐的爸妈,不服气去找女娲啊,找阎王爷也行,有空就贿赂贿赂他,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她也不会惯着对方,什么留一线她不知道,日后几乎不会有交际的家伙,撕破脸也无妨。
于是她大摇大摆地往外走,面对着突然尬住的一群人,夏汐摊摊手,一副真的没搞懂为什么会冷场的样子,笑容灿烂:“你们继续说,我在听。”
只要你足够强大,这些都只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
两拨人根本不再同一个维度上,类似于“清华北大也没那么有名吧,我看我们村都没有人报”,夏汐听着只觉得可笑。
她也确实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