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从昨晚开始就发烧,还是家里照顾的保姆通知她的。
那时她正忙着和工作方谈设计构思,接到电话她顾不得打招呼就赶回家。
程灏烧的浑身滚烫,不停地叫着妈咪,同时也念叨着爸爸。
她一晚都带着担忧,生怕程灏出什么意外,这些年她就靠着程灏这个动力支撑着她活下去。
施捷看着还未醒来的程灏,拿起手机决定把这个消息通知给程临。
这边刚拿起手机身后的病房门就被撞开,程临面带怒色的冲进来看到病床上的程灏后脸色变得阴霾。
施捷同一时刻站起身,看着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才告诉他程灏生病了?显而易见的,他自己能看到并不需要她再废话。
“你跟我出来,”程临带着怒火,声音却刻意的放低。
施捷没拒绝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如果我没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个消息?要等到他出更大的事吗?”
“我这就打算告诉你结果你就来了,”她说的是事实但在这个情景下似乎不合时宜。
“施捷,不管你怎么恨我,那终究是我的孩子,我有一定的责任。”
恨他?哦,施捷差点忘了,她还在恨着他。
她被程临提起往事,一时间情感全部向她涌来,让她承受不住。
“既然知道我恨你,那你就该明白,这个孩子只是个意外,我从没想过把他归为程家名下,我们没结婚,程临,在法律上,根本就不会承认你这个父亲,不光法律,我也是。”
她说的有些激动,眼睛里迸发着决绝的光,恨意太灼热,快把程临灼伤。
程临彻底愣住,自从他们见面,施捷都表现出对他冷淡的态度,而如今,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施捷心里是这样的恨他。
“既然看到他没事了,程先生请回吧,”施捷毫不留情地驱赶,不等他回答,转身进入病房。
程临看着紧闭的门,握紧的拳头又松开。
他走上前,看见施捷背对着自己坐下,单薄的身影透露着无尽的哀伤。
从前的施捷,背影是带着骄傲与自信的,她是最绚丽的光,在世界顶端燃烧。
十六岁时见到施捷的第一眼,程临就冒出这一个想法。
施捷站在高台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她的发梳得一丝不乱,扎成高高的马尾,面容清丽纯洁,眼睛满是自信,声音如同标准的广播员,一身校服穿在她苗条的身上,形成一抹独特的倩影。
程临身边的虎子戳他,调笑道,“临哥,这是施家的千金施捷,和你正相配。”
程临露出不屑地目光,“老子不喜欢这种好学生。”
直到某一天,施捷司机来不了,需要她自己回家。
程临就在那条路上,靠着树拦住她,痞里痞气地说:“喂,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施捷那时候怎么回答的?
哦,对,她当时露出鄙夷的神色,声音都带着冷哼,“不要!”
想起往事,程临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揉着脑袋,看着里面的施捷还是一动不动。
他终究是离开了。
时间过的很快,尹浓浓已经痊愈出院。
她向陆墨昀提出去c城的事,陆墨昀没有她预想中的意外,只是平淡的点头答应了。
对于自己为什么去那里,身体能不能允许,没有一点关心。
尹浓浓掩住自己内心的失落,去屋里收拾行李。
带的东西不多,她本就没打算在c城久留,不一会儿就收拾好。
等她出门,陆墨昀将航班号发给她,她惊讶地看着今晚的航班,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还真是贴心,生怕她走的晚。
不过正好替她省钱了,她敲响书房的门,在门外开口说:“谢谢了。”
说是谢谢,话语里不带一点感激的欣喜。
她实在装不出高兴的样子,直到坐上飞机,陆墨昀也没关心她一句。
她托陆墨昀的福,第一次坐在头等舱。
换做以前,她一定欣喜地拍照,可现在只是无聊的看向窗外。
她想不通,陆墨昀如果没有感情的话,为什么要来救她?仅仅是尽到丈夫的指责,换做是谁他都会救吧?
她越想越乱,此刻飞机已经升到半空中。
她向外看去,黑夜的星空格外璀璨。
再高些,突破了云层,看见滚滚白云在身下,蔓延至无边的天际。
她看了很久,心里的气消不少。
突然在想,如果陆墨昀也在,该多好。
下了飞机,陆墨昀更贴心的为她订了酒店,她换完房卡,不敢置信的来到房间入口。
这…总统套房,确定是她着等平民有资格享用的吗?
她握着扶手,怀着期望的心情缓缓推开大门。
入目皆是豪华,无论是装潢布置,还是这里的景色环境,她都要连连感叹。
她推开阳台门,看着顶层专属的游泳池,玻璃游泳池下,是如深渊般的地面。
尹浓浓咽了咽口水,对着套房发呆。
“啊!!!”
不过片刻,她激动的大叫,进入卧室扑到三米的大床上。
光滑的绸缎贴上她的肌肤,她兴奋的在床上翻滚。
这都不是做梦,是切切实实的场景,她尹浓浓!终于有这么挥金如土的一天!
虽然挥的是陆墨昀的金,但他实在不差自己这点,她立刻脱下衣服,跑进浴室里,泡在能容纳四人的按摩浴缸内,惬意的闭上眼。
什么设计稿,什么陆墨昀,都离她远点吧!
尹浓浓穿着丝绸睡衣,脸上敷着面膜,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门铃被按响,她慌忙起身,竟然一瞬间冒出一个“她不会是来错房间了吧”的念头。
她迟迟没开门,手机这时传来提示音,是陆墨昀发开的。
lu:过来开门。
尹浓浓看着手机,脑袋突然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