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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还有一朵新开的海棠花,想摸摸她的头,又停下手,不舍道,“笑儿,父亲送我去千重境修习,一去要三年,照顾好自己。”

林笑没有去拿,微笑着看着他点点头,“你也是。”

其实林笑很舍不得他,只是实在不想想起那日雪地里的情景。

春雨如针,细细密密,一下就是十来天。

林笑的关节一直隐隐作痛,原本她以为自己强壮得像头牛,还常常向霓生炫耀,却不知自己也可以这般脆弱,裹紧了被子也无济于事。

夜里,林笑的阁楼里幽暗的烛火摇曳,她听着窗外的雨声,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听得窗户打开,一人飞身而入,窗外的潮气立刻涌了进来。

她急忙睁眼,正要呼救,已经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那只手颤抖着,似冰一般凉,冷得她一个激灵。

眼前的人双目通红,脸色煞白,周身散发着寒意,却意外发现竟然是,“娘……娘子……”她瞪大眼睛,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

寻朔听到她的声音,动作一怔,手有一丝松动,站起来退后几步,慌忙逃离。

林笑缓了一阵,抬起手捂着脖子看向窗外,天上黑漆漆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床上被寻朔沾湿了,林笑平躺着,盯着床幔,呆了许久,还是缓缓起身决定去看看寻朔出了什么事。

走在漆黑的桥廊,一路上只听得细雨打在伞上的延绵的声音,路程虽不长,可寒凉的夜雨的膝盖让她疼痛愈加厉害。

终于到了。

推开门,她将伞轻轻收起来,

“娘子?”她轻声问。

屋内一片静谧,无人回答她。

她扶着墙拐过一个墙角,只见桌椅横斜,杯盘狼藉,遍地瓷渣,寻朔一身白衣蜷缩在其中,一动不动。

“娘子!”她扑过去,叫他不醒。只得咬着牙,强忍住关节的疼痛,将他扶在床上。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皮肤冷如冰块,浑身颤抖,眉头紧蹙,紧咬着嘴唇,血不断地流下来,呼出的气竟然可以看到白雾。

林笑苦笑着,伸手替他将额头上被冷汗黏住的发拨开,徒手擦去他嘴角的鲜血,“娘子啊,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然后她解开衣带,赤身抱住了他。

第二日,寻朔醒来,嘴唇上的血已经在脸上,头发上结成了痂,忆起昨夜的痛苦,他只觉得心有余悸。

去看望林笑时,林笑正坐在床上怀抱着小猫在逗它玩,见他来,便停下来,“娘子,你的嘴?怎么……”

寻朔早就想好怎么应对,“昨日不小心磕碰了,无碍。”

林笑点点头,又好像忽然想起来,指着桌上的一个小瓶子,“那是清风玉露膏,涂上可不留伤疤。”

寻朔在她床边坐下,轻声问,“身子好些了吗?”

林笑把玩着手腕上霓生留下的木镯,她瘦了,脸上的婴儿肥全没了,嘴唇泛白,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却不看他,“好些了,就是每逢阴雨天这关节就一直痛,没办法,”气氛有些沉闷,林笑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抬眼对他灿烂一笑,“待天晴了,我们去放纸鸢。”

“好,”寻朔极少凝视她的脸,竟然第一次觉得她的笑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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