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那边很清闲?”
“还好。这边的工作开展地怎样?你们带着余舟还习惯吗?”
“不,一点都不习惯!”说到这,克莱恩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每天都被他的天才震撼,到现在都不能习惯!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年青人了!虽然才来了小半个月,但给研究带来了许多全新的思路。小舟把这些归功于他哥的研究,但我还是非常惊讶——就他这个年龄来说,他对研究的敏感度,是非常少见的,他身上有种难得的、往往在一方领域沉了多年融会贯通之后才有的敏捷思路。而除了思路的开拓性外,他的知识储备库也丰富地惊人,我和肯特都要怀疑他是从生下来就开始学习的,因为他的知识量简直就是一般同龄人的两三倍……”
克莱恩说到这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听上去颇有夸张嫌疑的言辞,并不是他往常的风格。他摊开手,带着叹服的语气道:“陆,你是从哪里找到他的?这个青年,他是个奇迹。”
听克莱恩夸了一通,陆宽心情大好,莫名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heisamiracle。陆宽在心底默念着这句话,推开玻璃门走向这个他带回来的青年,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惜余舟似乎只看得到他身后的克莱恩:“教授,你来的正好,我又算了几遍,重新校正了转换系数,似乎在这个数值上,我们拟的波段更能与大脑皮质层本身的电信号产生微共鸣。”
余舟摊开桌上的纸,上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不过并不给人凌乱的感觉,仿佛其中自有一种数学的秩序。陆宽靠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电信号转导”“海马回细胞”“铬晶片”这些听上去异常遥远的名词从青年口中踅出后,就奇妙地带上了一种暖暖的亲切。陆宽盯着青年随着讲述不断扇动的长睫毛看了一会,觉得口中莫名有些干,他将视线移开,沿着青年因撑着桌上的图纸而略突起的肩部线条,落到青年的手上。他右手握着一只黑色的笔,衬得手上的皮肤异常白皙,尤其是右手背上的皮肤,可能是经常戴着手套的缘故,与度假后变黑了一层的手臂相比,白的近乎透明了,上面青色的脉络历历可见,透着一种别样的美……
见鬼,自己对着一只手都能看的出神。陆宽别开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桌上的一只游标卡尺。
一格,两格,三格。据说这玩意儿的精确度可到小数点的后三位,可惜却测不了人心的深浅。
这边的讨论听上去似乎告一段落了。
“目前这些还只是推论,具体是否会这样,还需要到新的实验中去测试,才能确定。”
“还是很不错,我们又向前接近了一点!”
余舟犹豫了一会,迟疑道:“教授,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思路还是有点希望的,但可惜人手不够……我希望先暂停顶楼那些未知波段的研究,把frank他们也调到楼下来。我认为,与其研究一段已经佚失密钥的波段,不如集中火力,重新研发新的晶片。”
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会重新考虑。”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笑道,“有你的加入,我现在对我们的项目更有信心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后生可畏?对,就是这个!”
“哈哈,教授,你的中文进步神速啊!”
克莱恩开心地点点头,“那是,现在我每天晚上,都和小区外那些优雅的女士们学中文呢,她们都很热情!”
“小区外?谁啊?”余舟好奇问道。
“就是每天八点左右,在前门广场跳广场舞的太太们啊!哦,她们富有活力的舞姿、优雅的舞步,深深征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