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爹带我们囡囡去逛街,囡囡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别粘着你爹,让你爹梳洗。”郭氏拉开六六,侍候陈茂闵梳洗更衣。
金姑姑命人重新整治了一桌饭菜端了上来,陈茂闵一路急行,都不曾好好吃饭。先端过一碗山药粥吃了,又拿了羊肉锅贴,十锦饺子,一口气吃了个肚儿圆。
饭毕,银姑姑和孔方进来见过郭氏和六六,郭氏让他们先歇息几日,不急着做事。
杨文远听说陈茂闵到了,过来给陈茂闵请安见礼。杨文远提到曾派人送信过去,陈茂闵敛了笑容,道:“在半途遇上你派去的人。信,我看过。看样子木家和石家扯上了关系,两家怕是连成一线,同一个鼻孔出气了。”
杨文远道:“不像。两家未必彼此服气,目前只是暂时握手言欢齐心协力对付太子罢了。一旦太子失势他们之间免不了一博。”
陈茂闵听了,手屈指敲着膝盖,微微皱眉道:“木远手中的把柄竟让秦王舍得石炭矿?”秦王自来是不把太子看在眼里,早把自个儿当成无形的诸君,等在位的这位蹬了腿儿,他妥妥地天下之主,晋中的石炭矿在他眼中早就是囊中之物。此是才吃下,还没进了口,如何舍得给予别人?
“这个把柄怕是让秦王等人颇为忌惮,不得不依了他。”杨文远猜测道。
“只是不知道这把柄是何物呢?”陈茂闵心中暗地思量,想着要派人好生去打听打听,看能从木远口中套出一二不。
陈茂闵忽地又笑道:“秦王的手下已接管了石炭矿,我走的时候可没见到木家的人。”
六六瞎了一声道:“我们在九漩滩碰到他,离晋中还有好些日子呢。”
“打眼一看就知是个纨绔的主,趾高气扬,谱儿摆得老大,谁知竟连自个儿的祖宗靖海侯都不知道。”
“那晋中不日怕是要热闹了。”陈茂闵留下的后招再加上木远,有得晋中那群人头痛的。想到此,陈茂闵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郁气消散不少。
连日来不分昼夜的赶路,刚才又费心神琢磨木远之事,陈茂闵脸露疲倦。见状,杨文远告辞。
郭氏侍候着陈茂闵歇下。
翌日,陈茂闵带着六六去逛街,六六觉得戴着帷帽很是不方便,又是着男装出行。原本陈茂闵也要带着郭氏一起出门,郭氏嫌今儿不是洛阳花会正日子,不愿出去。
陈茂闵和六六爷俩加上杨文远三人从客栈出来往繁华的地方逛去。
因洛阳花会在即,路边的铺子门前皆摆着一二盆鲜花应景。也有些小姑娘拎着花蓝出来卖花,百日草、金光菊、麦秆菊、松果菊等,又有千日红、夏堇、凤仙花、半支莲、金桂不等。为着凑趣,稍有点钱的人家都买一二朵簪在头上。
六六也买了朵戴在头上,因着男装,不便弄得满头鲜花,六六甚是惋惜了半天。
洛阳城以牡丹著名,花农家家必养牡丹,每年辛苦培养出不同的颜色的牡丹来斗艳,以期能在洛阳花会上大放异彩,博得好彩头,自家的花儿也算是出师有名了。但七八月不是牡丹的花期,要想在八月间让牡丹开花,的确需要一些秘法。为着牡丹不同时令,有些花农独出心裁,着意培养水仙,桂花之类当季花卉,不与牡丹争艳。
然多年来大多数的花农也只培养出寻常花色,就会在洛阳花会前一日摆在街市,卖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