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手上的血迹已干,于是拉了幕倾城还在渗血的手,再度印了上去。
那扇合拢的门微微一阵,再度被打开。
钟瑶望了一眼脸上略带惊讶的幕倾城,笑道:“你自己大约也不会想到,你的血液,能打开这些门吧你猜,为什么能打开”
幕倾城注视着前方,只见前方是一条用大理石铺就的宽敞道路,道路两旁,排列着整齐的骑士俑。他们手持刀剑,看起来威武非凡。
“为什么”她轻声问。
“因为,这是那个人的陵寝啊。”钟瑶缓步往里走去,“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能够让他心甘情愿敞开陵寝大门的,唯有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幕倾城跟上她,声音淡淡。
“听不懂也没关系。”钟瑶说着,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穿过大理石路,前方是一条流动的银色河流。
“水银为河,明珠为日月星辰。”
钟瑶的声音很轻。
幕倾城看过去,只见银河前方是一片混沌黑暗,看不见对面到底有什么。
“钟瑶,这里没有桥,咱们过不去的。”她轻声说道,试图阻止钟瑶发疯。
钟瑶拉过她的手,在她的伤口上按了按,几滴血落进了水银流淌的河里:“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
随着那几滴血液滴落,幕倾城只觉脚下似乎颤了颤。
半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远方过来了。
这里是封闭的地下,幕倾城盯着那逐渐漂移过来的东西,很有些震惊。
什么东西,能够在封闭的地下生活
什么东西,能够从水银河上这样漂流过来
随着那东西的靠近,幕倾城逐渐看清楚,那是一叶扁舟。
扁舟上,依稀立着一个人。
随着扁舟的靠近,水银河的远方闪烁了几下。
刹那的功夫,远处的灯火都亮了起来。
像是万家灯火。
这里,像是一个地下城池。
而那小船终于靠岸。
幕倾城这才看清,原来船上的人是一个人俑,似乎是机关术的作用,那人俑才会在船上摆渡。
钟瑶自然而然地跨上船,示意幕倾城跟上。
两人乘着这一叶扁舟,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渡河。
船行的速度很缓慢,四周安静得可怕。
一片静谧之中,幕倾城忽然开口:“或许,我应该相信,你说的故事,是真实的。”
“我从不说谎。”钟瑶坐在船里,抱着双膝,纯黑的瞳眸里平静如一潭幽泉,偶尔泛起一点幽光,却又很快湮灭。
幕倾城捂着掌心的伤口,凤眸中全是认真:“钟瑶,我真的很庆幸,能够遇见幕北寒。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钟瑶抬眸,看了她一眼:“老实说,这座陵寝,我是第二次进来。这里面的布置,一开始,我是从北幕史书里,根据只言片语,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千年前,我和幕北寒并没有什么交集。我只知道,他对你用情至深。可我从未想过,他竟情深至此。”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