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宫宴前一夜,夜冥终于将三十位绣娘赶了三天三夜赶出来的衣裳带了回来。
东临火越扫了几眼,摸了摸料子,“还算凑合,把这两套拿去给兮雨和天明。”
夜冥走后,他摸着自己那一套,单凤眼中有着浓浓的笑意,“嘉儿,我不信,你这一次还是不肯跟我回家。”
宫宴这日,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上山来,正是幕北寒派来接林瑞嘉的车。
她是在庙庵前门上车的,在下山的路上,忍不住从车窗里回头望了一眼那座佛堂,佛堂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估摸着大约是东临火越早带着兮雨和天明住进了皇宫,因此一路忐忑地乘马车下了山。
昨晚她几乎是彻夜未眠,为了掩盖略带憔悴的面色,今日特地起早化了个淡妆。而即便隐居四年,却仍旧不减半分颜色,活脱脱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倾国美人。
她褪去了那身太过素雅的青色袍子,换了樱花粉的锦衫罗裙,裙底和袖口、领口全是层层叠叠的绣花,繁复而美丽。云鬓高耸,簪着一根通透的碧绿色宝玉簪子,愈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快到皇宫时,她却有些紧张,轻声问道:“我穿这身,是不是不大合适”
鹿铭有些奇怪,“哪里不合适”
“总觉得,太嫩了些,大约是少女才会穿的,不大适合我。”
鹿铭扶额,“拜托,姐姐,你才二十一岁啊,哪里不合适了再说了,谁说姐姐不是少女了,只要姐姐想,姐姐就是最年轻最漂亮的少女”
“贫嘴”林瑞嘉被他逗笑,心里的紧张缓解不少。
宫宴照旧是在锦绣大殿举行的。林瑞嘉和鹿铭进了大殿,四处张望,却没见着东临火越和兮雨、天明。
四周都是觥筹交错的北幕贵族们,她有些慌了,她四年未曾下过山,这一次,还是冲着她的孩子来的。
可是,可是这里却没有兮雨和天明的身影
白易招呼她过来坐,她在他身边坐了,白易望着她略显消瘦的面庞,很是不悦:“何必为了他委屈自己下山来,爹再为你寻个好的。”
“爹”一旁白沉香无奈,“倾城她自有主意,您就不必操心这个了。”
白年盯着林瑞嘉,声音甜甜:“娘亲,这个姐姐好漂漂呀”
白洛曦失笑,“什么姐姐,该叫姑姑”
“姑姑”白年眉眼弯弯。
林瑞嘉倒有些尴尬,她急着下山,却忘了为白年准备礼物。
白易知晓她的尴尬,挥挥手:“礼物什么的,咱们家不兴那一套。”
林瑞嘉歉意地朝白洛曦点点头:“是我疏忽了。日后,定要补上的。”
正说着话,突然一阵骚动,她抬头看去,只见大殿门口,一个面容英俊妖艳的男人,正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子跨进门槛走进来。
父子三个,俱都身穿紫色系的衣裳。左边的小姑娘,生得粉嫩,身着浅粉色罗裙,上身罩了个紫色绣花毛领小马甲,脚下穿着一双紫色小靴,柔软的头发编成了漂亮的辫子,一双小凤眸行走之间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