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须臾,他缓缓起身,朝它走去。
他在龙椅前站定,抚摸着冰凉的黄金龙头,这张椅子,曾是他半生所求。
可为何如今,这椅子对他,竟半分吸引力都没有了。
甚至,这贵重万分的椅子,比不过雪地里盛开的一枝鲜活梅花
他垂下眼帘,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与此同时,升羊城外。
北幕大军和裴家军连营百里驻扎在山脚下,看起来蔚为壮观。
山腰的一块平地上,摆了黑木桌椅,幕北寒坐在椅子上,身披白貂毛大氅,正对着纷纷扬扬的落雪。
他并未撑伞,雪花落在他的头顶和身上,将他衬得美如仙人。
桌上摆着一只白水晶水壶,他手中持着一只白水晶底嵌粉桃花的杯盏,正漠然地独自饮酒。对面同样摆着一只白水晶桃花杯盏,这一对,正是当初林瑞嘉亲手制作,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他摩挲着杯盏,遥望着升羊城方向,桃花眼中神色莫测。
许久之后,他饮尽杯中酒水,执起白水晶酒壶又添了半杯。
身披紫貂绒斗篷的东临火越缓步而来,在他对面坐下,端起另一只空着的水晶桃花杯,添了一杯酒。
“棠梨酒你何时喜欢喝这种烈酒了”东临火越闻了闻酒香。
幕北寒从他手中夺下那只酒杯,将酒水泼洒到雪地里,“别用这一只杯。”
东临火越盯着他,默默拿起另一只普通的白瓷杯倒了酒,一口饮下,单凤眼中都是不耐:“别再想着她了,她是我的人。”
幕北寒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热气在雪中弥漫开:“是啊,她已经是你的了。所以,我连思念的权力都没有吗”
东临火越将白瓷杯放下,沉默半晌,望了眼升羊城的方向:“我不喜欢她被人惦记。冰块,你我之间,可以分享很多东西,可唯独她,不可以。”
雪花簌簌落下,天地之间,沉静得诡异。
“我不会让她伤心的。”沉默许久之后,幕北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东临火越有些无奈,他这话的意思有两个。第一,若嘉儿与自己过得开心,他便成全。第二,若自己哪里惹嘉儿不开心,他便会将嘉儿带走。
这样的执着让他无言以对,只能倒了杯酒,敬他。
两人又商量了会儿攻城的事,便一起下山了。
对两人而言,拿下天照城是迟早的事,最关键的,是怎么确保嘉儿无虞。
而在北幕快要打到天照城时,南边的东临长锋也终于取得一点进展。
东临长锋手下谋士除了秦南,新近得了位厉害的军师。这位军师不是别人,正是莫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