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后身着素色凤纹日常轻绸袍,盘腿坐在薄毯上,面前摆着一张木制简约小几。小几上是一只素白的骨瓷花瓶,她一手捧着几只半开的芍药和繁密的满天星,一手挑着合适的花枝往花瓶中插去。
端香带着八名小宫女走过来,手中捧着一盏血燕窝。
萧后面容恬淡,芍药花在她怀间绽放,她的背后的大片盛开的繁华。然而最出彩的,仍旧是她的那张倾世容颜,以及周身的雍容气质。
端香不禁有些感慨,她从小伺候萧后,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却仍旧会被她的美所震撼。
她的美,似乎丝毫不会被时光磨灭。相反的,越发有一种岁月沉淀的雍容华贵。
“娘娘。”她将血燕窝端到萧后身边。
萧后仍是专注地插着花,“待会儿再吃。”
“娘娘”端香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将今早听见的消息说了出来,“坊间传闻”
等端香说完,萧后面容仍是平静无波:“倒是出不错的戏。”
端香等一干宫女都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出戏是在影射什么。
萧后将花插完,端详着瓶中的鲜花,唇角勾起浅笑,“既是出好戏,那就请戏班来宫中表演。”
“是”
下午的时候,永华戏班进宫为皇后表演。
萧后坐在台下,偌大的舞台上装饰出了阎罗殿的烟雾缭绕,森寒入骨。
扮演十四公主的花旦唱着委屈的戏文,凄凉哀婉,辗转入骨。
老妇的丑腔一度度出现,最后阎罗判官终于判定是十四公主冤屈。
看到最后的团圆处,宫人们俱都潸然泪下。
“她还能回去,可本宫的南月,却再也回不来本宫身边。”萧后轻喃,美眸隐隐有雾气弥漫。
端香知晓这出戏勾起了萧后的伤心事,忙挥手示意停了表演:“娘娘,依奴婢看,这出戏是冲着骄月公主去的。您看,当年的事可要彻查”
萧后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查。”
现在细细想来,当年她遭丧女之痛,根本没有仔细盘查过南月落水之事。或许,真的是有人在其中兴风作浪
若是让她查出谁是真凶,她定要那人,碎尸万段
不过
萧后的目光落在长长的纯金嵌花甲套上,美眸中阴晴不定。不过这出戏,是幕倾城设计的吧
借自己的手,铲除她的劲敌。
偏偏,自己明明知道,却仍旧得按照她设计好的套路走。
幕倾城,果真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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