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药力的作用下愈发疼痛,但就这么被心平气和地原谅使艾里克内心承受的痛苦远胜于此。(duyidu更新)他似乎将要抓住一根赎罪的稻草,却被一股平和的风吹走了。
“帕西夫人,难不成你就这样原谅了我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呵呵,当然不是。”帕西替他盖好了毯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数,皮特现在又不在了。我希望到时候你能保护好尤里的安全,也算是对于死去的孩子的父亲的一种宽慰吧。”
“假使有一天真会遇到危难,我定会将尤里带在身边,只要我活着,就没人能伤尤里一根毛发。”艾里克义不容辞的同时,感受到了体内有舒适的暖流循环而过,但仅仅只是一瞬间。
帕西欣慰地点了点头: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目前你的伤势不足以能支撑到你回城,那么就请在陋屋小住几日吧,一来可以安心养伤,二来也能改善一下和尤里之间的关系。”
趁着养伤的几日,艾里克开始了对体内光露的冥想,费时费力却始终不得要领。而尤里虽然不像前几日那样对他怒目而视,但也不愿意搭理他。郁闷无比的艾里克只好缓步走上了屋前的小坡。
身后是依地势而搭建起来的如出一辙的木屋,三三两两,层次分明,远处有一座孤峰突兀。坡的另一面则是一片心旷神怡的草原,星星点点的牛羊四处散布,一条弓形的河流将草原分成了一大一小两半。艾里克的心境随之豁然开朗,从狭隘与凶险中走出来的人才会感受到天与地的广阔,这是一件何等惬意的事。
(可我真的走出来了吗?不知道米拉斯城现在状况如何,罗伊的伤势要不要紧,还有那个被大祭司变成雕像的鲁埃,马休德萨是不是将大祭司击退了我必须得回去。)
晚饭时,艾里克真诚地感谢了帕西这几日对他的照顾,并提出了明天一早就回城的愿望。
帕西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她平静地说:
“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你,但劝你还是后天走吧。听说后天米拉斯城里的一队人马会经过这里,他们要去雨琴村西面的索森山采集魔石。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复原,一个人走多多少少会担些风险,你大可在后天随他们一同前往。”
“那就是说米拉斯城将小科潘的叛军击退了?”艾里克喜出望外。
“应该是的,我的消息是从村里的几个猎人那里得来的,他们不会撒谎。”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他再一次感谢了帕西的热情款待,边上的尤里看了他一眼,又自顾埋头吃饭。
“尤里,”艾里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饭后能陪我去小坡上坐一会吗?”
尤里充耳未闻。
一旁的帕西替他解除了尴尬:
“孩子,等会儿陪艾里克叔叔出去走走,叔叔后天就要与我们道别了。”
尤里老大不情愿地服从了母亲近似命令的要求。随后他们在坡上的一片草丛里坐了下来。
今夜的月亮圆到了极致,月下的草原上依然伸手不见五指,却似乎有薄雾在飘渺。天空中繁星点点,把夜幕装扮的璀璨夺目。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艾里克伸了伸懒腰,仰面作大字形躺了下去,尤里抱着膝盖坐在旁边一动也不动。
“尤里,你想念你的父亲吗?”
尤里对他依旧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