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狂妄之人,我到是要会会他!”冒顿眼中战意更浓,忍不住要雀雀欲试。
“可是世子,我们的任务是杀死海昏侯,不能给他归秦的机会,如果耽误时间,上郡的秦军抵达,我们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老将毕达是燕国人,最明白这其中厉害,可世子年幼,不懂兵家战机的重要性。
“别说了,”冒顿不耐烦的猛一挥手,“待我跟他比过再说!”
不等毕达反驳,冒顿便策马上前,大笑起来:“海昏侯,你们大王给你这么一个侯爵,可见你真的是昏庸无比,还不如那个小侯爵长安侯好听些!”
“竖子,安敢辱我君候!”
对面的大军中,甘文闻言大怒,手一挥,百骑便逆风扑近,直杀冒顿而去,可就在距离下冒顿不过百尺时,成嬌却是淡然一笑:“无妨!”
就这两个字,那百骑秦军铁骑便一齐押住了战马,停止前进,随后在马蹄下卷起的尘土中,露出了成嬌的真容。
冒顿望着前方单骑之上的成嬌,策马走去。
众人只见两人军阵前对峙,一个大秦君候,一个是蛮族世子。
而海昏侯成嬌此刻身披火色大氅,面目却隐蔽在火铜重盔之下。冒顿则是一身皮甲,头发扎着辫子。
“你就是海昏侯,年纪也不大吗!我听说你杀了庞媛,不过就庞媛那个老匹夫,我也可以轻而易举杀之!”冒顿轻蔑的瞧着成嬌。
白马之上的成嬌看着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头狼,心中起了杀机,却冷冷一笑:“庞媛身为赵国名将,一生战八十七,胜七十三,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名将。而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色,兰可燔而不可灭其馨,玉可碎却不可改其白,金可削却不可易其刚,庞媛,身虽陨,名却垂于千古。远不是你一个黄口小儿可以妄加评论的。”
每说一句话,成嬌便骑马踏前一步,气势也叠加一次,等到距离冒顿百尺之时,身上如同狂潮一般的气势,瞬间隔着数百步对着冒顿直推过来,惊得冒顿握住马鞍,才惊觉自己已经全身冷汗。
“全军听我号令,翼军散开,”成嬌冷笑一声,接过甘文低过的轩辕夏禹剑,转而命令,“没有我的军令,三军不得冲锋!”
“是!”甘文调转战马,退向中军本营。
“君候之言,冒顿见识了!”冒顿立马高呼,却不再称成嬌为海昏侯,而以君候称呼,足见其心中对成嬌的忌惮。
成嬌沉默片刻,冷冷一笑,身后红色披风一扬,举手摘下了自己沉重的头盔,甲胄上的征尘全都扬起,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里飘舞。
冒顿看着这个男人黑色的眸子,瞬间明白了他的血性源于何处。这是一双让人看一眼就感到可怕的眼睛,一双比狼还凶,比鹰还迅捷的眼睛。
“冒顿,你真的要跟我一战?”望着这个未来让中国大地惨遭屠戮的头狼,这个五胡乱华的始作俑者,成嬌心中杀意已决。
“后学晚辈能跟天下名将一决雌雄,这是晚辈的荣幸!”冒顿收起笑意。
“哈哈,匈奴,高胡,林胡,东胡,月氏,你等五胡亡我中原之心不死,可但使长城秦军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本侯劝你还是早早解甲归田,娶妻生子的好。”成嬌说着眯起了眼睛。
“君候此言差矣,当年八戎靖国,我等先辈可以将东周灭亡,君候怎知今日,我不能效仿先辈,灭了山东六国,不如君候助我灭了山东六国,之后我与君候,平分天下?”
“狂妄之人,米粒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成嬌跨马前行一步,全身气势徒然增加直逼冒顿而去。
“君候难道真的要跟我一战!”冒顿眼中杀意更浓。
“狼和狮子岂能同享一片草原?”成嬌笑问。
“那只要狮子屈服于狼,不就可以同享一片草原了吗?”冒顿也笑了笑。
闻言,成嬌刀眉一挑,狭长的眸子中却多一分冷意。
北地大风吹起,黑色王旗猎猎直响。不知何时冒顿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九尺*。六尺的锋刃侧淬出一道修狭的寒芒,映着冒顿那凶狠的眼睛,望着成嬌手中的轩辕夏禹剑。
在中原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圣道之剑轩辕,是与传说之中剑圣盖聂的仁道之剑,道宗的威道之剑相媲美的天下三大道剑。
更是传说千年之前,轩辕黄帝的成名武器古剑“黄帝”改造而来,剑质绝佳,步战天下无敌,但马战嘛,狼族的*,号称马战第一,无往不利,他这把九黎,更是当年蚩尤所用。冒顿相信这一战,他已经赢了一半。
此时,两人遥遥对视,一种无形的气势在两人身上升起,隐隐约约之间隔绝了风,遏拽行云。
面对天下一等一的名将,冒顿第一次生出了紧张,握刀的手中忽然满是冷汗。
后方甘文更是三年来,第一次看见君候全力以赴。这足以证明君候要斩杀冒顿的决心。
只是不明白,这么一个弱冠子,有什么足以威胁君候?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与天下名将对阵!”少年冒顿已经等不及了。
“我希望这不是你我的最后一战。”成嬌不等他回话,便拔剑斜举苍天,唇边最后一缕从容的笑容也褪去,一拍坐骑,开始缓缓向着冒顿而去。
这一战在所难免,那就让我用生命去证明天下名将应有的尊严。
这是大秦海昏侯与大漠王冒顿的第一次交锋,虽然后面两人交锋了无数次,但尤其是这一次,让冒顿刻骨铭心。也让成嬌成为了他一生可望不可即的敌人。
更是让冒顿直到死,都在追着这个男人的影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