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臂都是捏出来的大
大小小乌青,高远的喉咙像被东西噎住了,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的音都发不出来,最后
憋了半天才用暗哑的嗓音说道:“去洗个澡先,今天也累得够呛。”
洗澡的时候,两人才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刘万身上也就看起来恐怖,其实都不过伤在
皮肉,而高远背后就明显严重很多,一大跳乌紫色的长条斜在背后,用手轻轻一按都疼
得紧,也亏得高远能忍,硬是不哼一声。
高远以前就常靠打架赚钱,所以家里也备了点儿药酒,晚上睡觉前两人就互相给对方
搓药酒,刘万白斩鸡似的皮肤被药酒搓得又红又凉,大冷天的浑身滚烫,连被子都不愿
意盖,给高远背后搓了点儿药酒后就光着身体大大咧咧地躺着。
“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感冒是不?赶紧老实钻被窝里躺着!”高远边说边把被
子牢牢裹在刘万身上。
刘万一觉过后就恢复了不少,厂里干活也快满一个月了,想想眼看就要到手的工资,
刘万咬咬牙,硬是在第二天跟蔫了的茄子似的继续去厂里干活,高远当然不乐意拖着伤
去洗碗,干脆就想自己去给刘万顶几天班,刘万听完高远的话突然就哽咽了,闷着头死
犟着要自己去,两人就僵持了很久,高远看看时间差不多都要中午了,私心里觉得刘万
要赶不上早上洗碗的时间,所以点点头表示妥协。
刘万见高远松了口,急急忙忙就往厂子跑,结果一进厨房,碗筷都已经洗好了,顿时
有些不知所措,正巧烧菜大妈进来,看见刘万就喊道:“你个小娃今天可来迟了,得亏
我趁早把碗给洗了,我另外给你留了菜,灶台上的那些端食堂里头给他们先!”
事情料理完后,刘万就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呼哧呼哧地开吃了,烧菜的大妈也搬
了个板凳坐在刘万边上,“你今个儿出啥事了,来迟了不说还全身药酒味儿!”
“我昨晚一个没注意摔着了,身上肿了一大块,想抹点药酒消下肿。”刘万又想到大
妈帮自己洗碗的事儿,继续说道:“大妈,你人可真好!”
这大妈被夸得直乐呵,转身去家里拿了一小罐跌打酒来,“我闻了闻你身上的味儿,
那药酒不好用,我这瓶用了好多年了,一用一个准儿,你好好拿着!”
刘万接过药酒,又感激地谢了大妈几声,两人聊了一会儿,刘万才知道大妈这个月底
干完就不干了,心里怪舍不得的。
说实在的,大妈这药酒效果真奇好,刘万给高远抹上几次后,高远背上的淤血就消散
了不少,抹的时候也没疼得出冷汗。
刘万这累死累活地干了一个月,终于从张姐手里拿到了四百块钱,撇去这张姐的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