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邦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军帐中走了出来。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看着面前僵持不下的几人,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子房,这怎么回事?”
“沛公,”张良回答道:“此人并不是什么秦国使臣,而是秦二世本人。良曾于一年半以前,在陈留见过他的车驾,不会认错。”
“什么?!”刘邦惊地差点跳了起来。这一晚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已经快让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了。可是此时此刻,却再没有比“秦二世假冒使臣出现在他的军营里”还要劲爆的消息了。
张良此时立刻说道:“沛公,我们不如将他扣下,有了秦国皇帝当俘虏,拿下关中便犹如探囊取物了。”
刘邦神情复杂地看了胡慕一眼,似乎还在顾忌方才她说过的话。
胡慕捕捉到刘邦这一迟疑的神情,心知无论是否承认身份,她今夜都走不出这个大营了。于是立马说道:“我方才与沛公所说的那些,沛公若是听进去了只言片语,便该知道,你的军营,是关不住我的。”
没等刘邦说话,张良又立即说道:“沛公无需听此人危言耸听,我们只需将他缚住手脚,关在营帐内,再将营门封住,四周皆派兵丁把守,晾他是插翅也难飞。”
刘邦思考了一下,觉得张良的计策可行,于是点头说道:“就依子房所言。”说罢,他便命人上前来想要捆住二人。
这时,胡慕赶紧说道:“沛公若是肯放我们走,我便告知沛公军中的奸细身份,如何?”
闻言,刘邦立即挥手制止了上前的士兵,他抬眼盯着胡慕,问道:“你所言当真?”
胡慕说道:“绝对当真。
刘邦于是立刻应允道:“好!你现在即刻带我去找到此人,倘若真的能揪出我军中的叛徒,我就放你们走。”
只要能找出军中奸细来,到时候即便是不放他们走,他们又能如何?
胡慕微微一笑,说道:“沛公请随我来。”
言毕,胡慕带着刘邦等人在军营中兜兜转转,最后走到了军营边缘一个正在刷马的士兵前,伸手指着他说道:“丁衍,他是其中之一。”
名为丁衍的小兵抬起头,见到刘邦后,立即站直了身子,一个“沛”字堵在嘴里还没说出来,刘邦就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可怜的小兵被他踹翻在地,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满是不解地喊道:“我...我犯了什么错啊?”
刘邦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小兵,问道:“你叫丁衍?”
小兵迷茫地点了点头。此时,刘邦又是飞起一脚:“老子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秦国皇帝会知道?!”
小兵又被他踹开一米远,什么名字?什么秦国皇帝?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然而就在此时,云渡见马匹的缰绳被小兵松开,瞬间推开了面前的刘邦,飞身上马,又立即拔掉头上的发簪,往马屁股上狠狠一扎。马匹吃痛,长嘶一声,发疯一般冲开了面前众人,冲破了军营围栏,拼命向外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