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通知起飞延误两小时,却一点都没破坏好奇宝宝的心情,“春游”小零食也派上了用场,嚼得口干,机场的饮料一瞧价格是外面的两三倍,凌凄颠颠地跑去买了两杯星巴克,同样的贵感觉更值一点。
他又在机场的限定款杯子和熊之间选了熊。
留住他第一眼的是杯子,马克杯上印着缤纷的图案和城市的名字,它是一对的,正好能和程老师一人一个。凌凄拿在手里瞧了许久,逐渐觉得送杯子过于暧昧,他最终还是放下,只给自己买了一只熊。
马上就要告别的人,还是不要留下念想的好。
他把小熊塞进背包没让程逸帆看见,眼尾的湿气也收了收,咬开笔帽在两个纸杯上分别写上【fanesi】【jalo】*,拼在一块在窗边和煦的阳光下拍了张照片。送个纸杯更合适,旅途结束就该丢了。
“怎么这么久?”程逸帆接过咖啡的时候套着隔热纸套,他没注意到杯子上面的字。
凌凄放下自己的杯子,以外面的飞机为背景又咔嚓咔嚓几张,“我拍照,买这咖啡不就是装逼拍照的吗?”
程逸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静静看他拍。他忘了凌凄根本就不用朋友圈,经历网暴过后更是很少用社交媒体,以前程逸思就是他的朋友圈,拍什么都发过去,如今还能“装逼”的人就只剩下程逸帆,正拿着那杯装逼的咖啡。他只是心虚想掩饰自己在买咖啡的时候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浅浅地抽离掉了一些情思。
虽然凌凄习惯于告别,但习惯归习惯,心终归还是没坚强到不会疼。
“最好的礼物,”程逸帆拿杯子时杯套歪了,他发现了纸杯上的字,“今天做咖啡的人还挺浪漫。”
凌凄心里咯噔了一下,攥紧了自己手里的杯子,果不其然程逸帆探头过来问,你的写了什么?
凌凄压紧瓦楞杯套底下的那几个小字,淡定地扬了扬表示什么都没写,接着扯开了话题,“帆哥您看,那就是我们一会儿要坐的飞机。”
凌凄指着不远处一架胖乎乎的飞机,程逸帆顺着看过去,问道:“你怎么知道?”
程逸帆经常坐飞机,可也许就是太经常了,就像坐出租一样,从来不会关心它的模样,他俯身靠在凌凄肩膀听他说,“您看它的尾巴,金棕白三色几何形图案的,就是阿提哈德航空。再看它的窗户和四个引擎,我刚刚查了,我们今天的飞机是双层的。a380现在没几个航线飞,不会错的。”
“你还知道什么?”
凌凄一听,小表情得意起来,“我还打电话问了航司,知道今天的飞机不太满,上去快关门的时候就多盯着点中间的空排位置,占一排就可以睡觉了。”
凌凄脸上写着我功课做得很足。
没有舒服的沙发,又是吵杂的环境,纸杯装的咖啡,但凌凄一会儿说飞机一会儿吐槽标示不明确一会儿又跑去逗孩子玩儿,期间他还夹着小本本挥毫了几张速写。两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程逸帆意外的没觉得不习惯。
程逸帆期待着凌凄看到座位时的表情,期待着他又惊又喜到处看,还期待着他发个脾气。程逸帆见过凌凄在弟弟面前畅所欲言的样子,也见过他面红耳赤,他从不害怕说重了话程逸思会翻脸,而程逸思总是翻脸,凌凄又总能知道怎么再把他气回来,他们总有一种吵得不可开交却始终知道对方不会离开的信任。程逸帆以前就羡慕这种关系,也可以说是嫉妒,他曾以为自己是嫉妒凌凄,如今知道了,他是嫉妒程逸思。
可没等登机就穿了帮,航司服务过于周到,临近登机时找了专员满机场寻他们,解释一番非要领着二人登机。
空中府邸,万米高空中的小套房,尊贵得很。
“程逸帆你好样的,耍我一路。”
凌凄斜楞着眼睛甩出犀利的小眼神瞪着程逸帆,语气却是娇嗔。凌凄对于被戏耍习以为常,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不会有任何反应,丢了的脸自己捡起来挂上笑容便无事发生。可程逸帆在他心里不一样,从一开始程逸帆就是正直的,他是会为冲动说对不起的人。凌凄从一开始对程逸帆就没有戒心,于是凌凄乖顺,对他深信不疑。
而事实确实如此,程逸帆虽调皮了一把也是坦荡,他说:“我哪有,财务订机票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是头等舱,你非说头等舱不值要换经济,但我没答应你呀。况且机票的短信你也收到了,没认真看吧?”
程逸帆笑得宠溺,全然没有作弄的意味。凌凄脸一红,豁然发现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越发霸道,没错,他没答应,是自己那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自以为说了的话他都会去做。
凌凄无措地低头,张嘴就想道歉。修长又结实的手臂绕过他的肩箍住脖颈,温暖的胸膛贴上肩头拥着他,一如既往温柔的气息打在侧脸,“跟着你走这一趟太好玩了,来过那么多次机场,从没有人跟我讲墙体的灰纯度不合适,点缀点明黄就不那么让人犯困。以前也看不到这里面的人生百态,有人悲有人喜,有人急有人慢,原来能有那么多的故事。”
凌凄也觉得机场好玩,凌凄喜欢观察人,喜欢用铅笔记录一些瞬间,即便一开始就知道是头等舱,估计他也会待在外面瞎转悠。可凌凄心里明镜似的,是他兴致勃勃地做了半天攻略,程逸帆不忍心打击。凌凄侧目看向俯身贴在他肩膀的男人,皮肤白皙跟女孩似的,程逸帆多好,凌凄不禁想凑过去亲他脸颊,完了,抱着这份好越来越不舍得撒开,他抿唇遏制住了想法。
座位是隔开的一个个单间,凌凄踏进去惊叹它的豪华之余更多的是落寞,正当他琢磨着放好东西就偷偷去隔壁玩的时候,空少就指引他到旁边参观房间,里头有沙发、卫生间,甚至还有床。凌凄面对那张不宽的双人床瞪大了眼睛,小脑袋瓜下意识地想歪,还扫视了一圈有没有监控,耳尖的红流下脖颈再漫上脸颊,成了一个熟透的小桃子。
原本只是想着长途飞行别太累的程逸帆盯着凌凄一脸的春色,空姐跟他的寒暄也听不见了,胸腔里砰砰砰地甚至起了些反应。然而这太不体面,他又不自然地跟空姐聊了几句,最终要了杯水把乘务员们都打发走,顺手牵上门,反身就把凌凄拽进怀里,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唇就压了下去,短暂却热烈,凌凄软在男人怀里,垫着脚往上迎,没深入几秒就被端水返回的空姐敲门打断。
另一边,显眼包杜蒙在休息室没蹲到凌凄而急着登机,正吵着让运送小车赶紧开车,可人不齐,地勤只好贴着笑脸安抚。姗姗来迟的黑帽人最后几分钟才踏上车,杜蒙恶狠狠打量了他一番,年纪不大还挺高,帽檐压得低还带着大口罩看不到脸,黑衬衫黑裤子都是不认识的杂牌,挎着个破布袋,只有白球鞋认识,是个限量款。
杜蒙没好气地嘟囔,“唉,总有些人觉得自己有几个破钱就能耽误别人的时间。”
肖潇予不紧不慢整理好衣服坐下,看向弯着腰站在车门口的地勤问道:“我是迟到了吗?”
杜蒙翻白眼,靠在座椅往外看着继续嘟囔,“没有没有,您可太准时了,前脚上飞机后脚人就得关门,不浪费一秒钟。”
看得出地勤憋着笑没敢吭声,只朝肖潇予摇头。
肖潇予没理会,他本就是故意拖延。他是来盯着杜蒙的,他坐在车门口旁边的位置,下车时也挡了杜蒙一下,先他一步上机,经过凌凄的座位顺手牵上了门,不动声色再走去自己的座位。机舱在忙碌地做起飞准备,头等舱乘务也爱尬聊,杜蒙没机会去找凌凄,只好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
不急,十多个小时,谁也跑不出这几分地。
凌凄是骑在上面被操的,位居上位却是没有一寸能自控,空间里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比交缠的气息还要色情。细腕上米白皮革手铐卡出淡红印记,连接处珍珠链条随着晃动啪啪打在程逸帆锁骨也落了一片红痕,凌凄正委屈地推着程逸帆的肩,但无济于事,腰被两只手掐紧上上下下,动作急又狠,一顶一颤,股缝里夹着的纯白尾巴随着晃动来回摇,落下时松软长毛扫过男人大腿,燎得火更旺。深处敏感带被打开,情欲汹涌冲刷挤进去的龟头,抽插更黏腻更澎湃,狠戾顶弄下他承受不住,可身体却由抗拒变成伏上去,高潮来得不可理喻,手铐绕到颈后修长的手臂拷紧了两个身体。
“程老师……”
“喊我名字。”
“程逸帆……逸帆……我受不了了,慢一点……啊……”
“都是你勾引我的,你穿成这样,难道没想到这后果吗?”
被吃干抹净也是活该,凌凄知道。
在程逸帆说要带着凌凄出差的时候,凌凄就决定了痛痛快快走这一程,旅程结束这段关系也结束了。但人不能过河就拆桥,他就想着总要回报程老师一点什么。
洗好澡,他就换了一身战衣,大大的白狐耳朵,皮革白项圈金属件上勾着一根粉珠链子,白衬衫仅仅能盖住挺翘的臀,底下丝袜夹吊着半透白丝袜,后庭还夹着一根毛茸茸的洁白大尾巴。他灌了自己一大杯香槟壮胆,端着提前点好的小蛋糕,踮着脚悄悄移到正坐在床上看书的程逸帆身后,贴着他的耳边吐气。
“程老师,您的甜品到了。”
程逸帆回头的一分钟里,前二十秒充分演绎了一把什么叫两眼发直,后四十秒那是一个狼吞虎咽。凌凄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压在门板上的,他只知道手里的蛋糕不知去向,呼吸被剥夺,身上的衣衫撕拉一声纽扣散落一地,胸前摇晃出零碎金属细响。
程逸帆低头一看,艹,真是要了他的命。
贫瘠的胸前乳头已被夹至充血,呈着诱人樱桃红,垂在底下摇晃的是两个小帆船翠玉吊坠。
“自己雕的?怎么雕了这个?”
凌凄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手拙雕得不太精细,一脸尴尬地解释道:“我就上了一个月玉雕课,这还是霍老师手把手带着我做的,是不是看不出是个船呀?”他又转念一想,这东西大约是越界了,又慌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不该雕这个呀,那我摘了吧……”
程逸帆一开始就不是嫌弃,他不过是想听凌凄自己说出这份心意,想听他的表白。他心疼凌凄突然慌乱的眼神,也不禁在想若此时他面对的是逸思,弟弟甚至会吐槽它好丑,凌凄定会气呼呼地回一嘴爱看不看,然后一走了之。他大抵会找哥哥讨公道,紧接着就会被程逸思拎走胖揍一顿,又或者被折腾到顶不了嘴。程逸帆以前就觉得心里别扭,却说不清是不舒服在哪,他低头看着凌凄战战兢兢,那股不舒服又冒出来,不讲理的嫉妒使他失去温良。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代替不了他?为什么你的壳不能在我面前剥开?
程逸帆握住焦急去拆乳夹的手,也摸到了凌凄腕上那对皮手铐,程逸帆眼皮低垂,眸底冷漠,粗鲁地将一双细瘦手臂往凌凄背后折起,吧嗒两声扣紧连接处的金属扣。
低哑问道:“你喜欢程逸思对吗?”
虽然凌凄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但他笃定自己是站错了位置,摇头否认,“思思他,不,程逸思他跟我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没有联系了。”
可在程逸帆的眼里这话是在逃避,他没有否认,程逸帆也看不清凌凄的情绪,只觉他那一声思思如带着火的利剑刺穿心脏,烈焰灼疼血液,焚至肺腑。
沉默许久,程逸帆哑着声再问,“你喜欢我吗?”
“我……”
凌凄把喜欢生生咽了回去,迅速躲开了目光,他仅用了几秒就收拾好了情绪,大眼睛弯着对上去,“帆哥,您在我心里大于爱情,我很感激您,您……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这句否定程逸帆听懂了,他眼眸里期盼的光瞬时熄灭,凌凄甚至能听到男人颤抖的呼吸中破碎的哽咽,他的心也一紧,碎掉了。凌凄下意识就想去抱他,挣了一下没睁开拷在背后的手,碎响引来男人的目光。拒绝之下,大眼睛里面却是炽热的爱恋,他闪躲,夹带着哀伤和无力,凌凄极力掩饰却又小心翼翼窥探,明明他才是拒绝的人却好像碎得更彻底。空气凝固了一般寂静,程逸帆换了好几副表情,从绝望到冷漠再到气愤,他甚至试探性叹气、战略性后退,逐渐发现那双干净的大眼睛里全是对自己的在乎,再绷下去他就要哭了。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你喜不喜欢我?”
这次问得压迫,问得毋庸置疑,问得,不像是问句。凌凄没回答,似乎是酒劲上来了双颊红扑扑的,眼里是收不住的渴望,程逸帆翘起了嘴角。
吻迅速落到了过分敏感的乳尖,连同金属夹一并被裹进唇里,本就夹到变形的乳头可怜兮兮地被拉到极限,又痛又麻,凌凄颤抖缩肩咬着牙不敢作声,男人非但没怜惜,另一边也被揉在指间,毫不收力,他在惩罚这个撒谎的爱人。凌凄能感受到程逸帆动作里的恶意,忍痛忍得一额汗仍是去解他的衣服。不料都还没解开两个扣就被翻了个面,双丁丁字裤的边带被勾拉到极限再松开,啪一声弹下,白嫩臀肉一阵颤。
锐痛都还没散开,穴就已被填满。早就湿透的甬道,他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暴怒似的抽插,大手按住了凌凄的后颈,脑袋抵在门上。乳尖碾过门板,翠玉挂件一下下撞在上面丁零当啷。
程逸帆仍觉不够,另一手按着凌凄的小腹不容他半分退缩,撞进去的力度也加重。杵在身体里的性器又涨大一圈,甬道磨得发酸,不自控地分泌更多汁液迎合,凌凄比程逸帆矮了许多,本就是踮着脚配合这个体位,但快意让他腿根发软,手背在身后也没有任何着力点,很快就站不住身体支点全落在了程逸帆手上。
“说,你喜不喜欢我?”
这次问得更为胁迫,更无礼,也更卑鄙,不给任何反驳的余地。凌凄喘息凌乱间只能回出一声嗯,不够,被男人捞着腰操得脚尖踮地凌了空。
“说你喜欢我。”
啊……
“说呀,说你只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