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他们更没有远古大神后裔这样的名头,所以两人的处事哲学向来是谦卑、恭敬,尽量谁也不得罪。
可眼下这事却有些为难。
沧黎尽管没有开口,说情的意思却是谁都清楚得很,但上命难违,两人也是左右为难,只好神情复杂的看着沧黎,在他把话挑明之前先说道:“既是仙君的朋友,我们自然要为仙君帮帮忙,虽然我们能量甚微,但为仙君拖延些时日还是能办得到,至于后面的事……就得靠仙君自己了!”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道五更,这道理连凡人都懂,沧黎当然也明白雷公电母说的为他拖延些时日已是担了不小的风险,这情面给的十足,若再要求其他的,那就实在是难为人了。
沧黎拱拱手谢道:“二位的情,本君记在心上了。”说完便转身返回。
他这一来一回,虽是只说了两三句话,蒋仲谷也等得有些心疑,两次都要起身出去看看。幸好都被狐六儿想办法拦了下来。
等沧黎进屋的时候,蒋仲谷已经第三次站起来,说什么也要去院子里瞧瞧。
“你要出去吗?”沧黎尽管心中担忧,但面色上还是以往的沉静、温柔,若无其事。
“正想去看看怎么你去了这么久,外面这么冷!咦!”蒋仲谷说完正好看见沧黎身后的玄俭:“玄俭回来了啊!”
“是啊,在外面说了一会儿事。”沧黎微笑着握住小道士的手:“你忘了我是谁?怎么可能会怕冷!”
蒋仲谷听了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对于自己居然忘了沧黎是火德星君这件事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们这样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时间真是不短了,以至于他都把沧黎当成是和他一样的人了。
无论从哪方面说,沧黎都是最不需要人担心的。
天黑下来的时候,风雪也停了。
玄俭小心翼翼的将被护在金塔之内的一棵小草交给沧黎。
幸好这棵小草是长在一户富人家的盆栽里,也幸好照顾那盆栽的园丁一时大意,没看见这棵被枝叶遮挡住了的小草。
沧黎看着它的时候,真觉得那感觉很微妙。
他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过这样的叫做庆幸的心情了。
一想到能用这一棵小草换来蒋仲谷保命的还魂净水,就忍不住的愉悦,也一刻都不想耽搁。
他把那小草依旧用金塔罩住,交待了玄俭几句,便回屋将蒋仲谷叫醒了。
“怎么?”蒋仲谷不明所以,刚被叫醒的茫然。
“我要回天上去一趟,几天就回来,玄俭留下来照顾你……你自己也小心……”
“哦!没事,不是还有辛元他们嘛!”说着就起身要帮他穿带。
沧黎一把按住了他,拍了拍的肩膀笑道:“别起来了。还是被子里暖和,一会儿叫玄俭进来添点炭火,你接着睡吧。”说完就扶着蒋仲谷躺下了,把他的被子角都压好,又看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天书阁如今冷冷清清,袁公自从毁了仙骨之后就没什么人上门来了。
其实天上和凡间没什么区别,就算是神仙也照旧各有各的派系,各有各的利益,袁公既然已经没有任何前途,自然也就没有人还愿意和他来往。
即便现在在观音大士的情面下还能掌管天书阁,用不了多久也照样会被别人顶替下去,他那灰暗的未来连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更何况是别人。
所以,他干脆上了闭门修养的折子,连内殿的门都不出,算是给自己和别人都留些情面。
沧黎端着金塔等在门外的时候,看着这静悄悄的天书阁难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