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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简桉这半年多里积攒的委屈和伪装的坚强在瞬间崩塌。
他一向就对职场工作一窍不通,即使付出了大把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依旧忙得焦头烂额,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劣势。
这样带不来任何结果的无用功,让他日渐焦虑,却始终不敢告诉父母。
沈云珩活着的时候,总是能轻而易举看出他的痛苦,即使最后只剩下一份邮件,也还是能了解他倔强下的脆弱。
从对方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这一刻,简桉才终于相信,邮件真的是沈云珩定时给他发的……
强忍的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滑落,他也顾不得去擦拭了,继续翻下去:
我更希望你继续你的艺术梦,那是你从小到大最热爱的东西,不要因为我,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就放弃了。
这样的话,我在你心里会难过的。
小桉,答应我好不好?重新拿起画笔,做你想做的事,不要被枷锁禁锢。
我永远都支持你,即使是死。
“云珩……”
电脑前的简桉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他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顺着指缝流淌,打湿了手机屏幕。
他自始至终都热爱绘画,从来没有改变,连午夜梦回,都是曾经无忧无虑作画的样子,可肩上的责任不允许他这样。
房门被轻轻叩响,随后传来了沈母的声音:“小桉?我们进来了?”
简桉心一惊,慌里慌张地擦掉眼泪,但说话还是带了些鼻音:“嗯……”
沈母立即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担心道:“小桉,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父紧随其后,手里还拿着那封邀请函,怒道:“谁欺负我们小桉了?”
简桉:“爸,妈,你们回来了,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看到了哥哥生前定时发给我的邮件,伤心了。”
听到有关于逝去儿子的东西,沈母眼眶瞬间通红,心也跟着揪疼起来。
这仅仅半年的时间,她因为太想念儿子,病倒了几次,头发也花白了。
“小珩发的……”
沈母喃喃着,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电脑,一下一下地滑动着那些话。
沈父眼里似乎有隐约的泪光,问:“小桉,你哥……说什么了?”
简桉轻轻安抚着母亲的后背:“哥猜到了我会因为责任代替他打理公司,不希望我这么做,想让我继续追求艺术。”
“那正好啊,小桉,你收到戴尔艺术的邀请函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