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他却只是用力地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将所有想法压了下去。
“对不起,我差点让你被欺负了,我没想到我爸居然对你存在这种龌龊心思!小桉,我一定把你受的委屈讨回来!”
简桉默默跪到了沙滩边上,无声地呜咽着,海浪一次次地冲上岸,浸湿了他大片衣角,他双手死命捂住耳朵,试图抵抗外界带来的一切杂音,嘶哑地喊道: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这一刻,季松亭再也无法压制住对他的心疼,几步上前,蹲下去将青年紧紧搂在怀里,眼中隐约有泪光在闪动。
他用力抱紧简桉的肩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和隐忍:
“没事了没事了……小桉,没事了,我在,以后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
海风不停地在耳边呼啸,这一刻,季松亭唯一想做的,就是抱紧怀里这个人,抱紧瘦削的他,给他一辈子安稳。
简桉被迫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因为哭得太厉害而沙哑了嗓子。
他的眼泪沾湿了男人的衬衫,哽咽地喘息着,手有气无力地推搡着对方的身体,想要挣脱这禁锢自己的怀抱。
可惜他越是挣扎,对方就抱得越紧,像是一个巨大的磁铁,牢牢吸附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肯放开。
简桉捶打着他的胸口,用力推他,由于哭完后劲太大,整个人头昏脑胀,气也喘不上来,只能语无伦次地骂道:
“你滚开……我不想要你,你滚……你们季家都不是好人……”
季松亭任由他打着自己,根本不敢松开分毫,生怕对方再一次消失在面前。
因为太过用力,肩膀上的伤口彻底崩裂,鲜红色血液顺着他宽厚有力的肩头蜿蜒而下,在衣服上染出点点斑驳血迹。
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疼得季松亭差点咬碎了牙关。
可他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强撑着半跪在地上的身体,害怕被简桉看出端倪,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悔恨和不舍:
“我不滚……你在哪我就在哪,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了,我无法接受你再次在我面前消失,我想要你好好的……”
他说话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虚弱了,仿佛一阵微风吹过就会把他整个人吹散般,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简桉不免愣了一下,但因为被埋在男人颈首,根本看不见对方越发难看的脸色, 只是本能地感觉到那股紧紧拥住自己的力气在突然间似乎变得轻了。
他没有顾及太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只要想到在病房门口听见的那些,就难受的不能自已,痛心疾首地质问道:
“你是不是跟你爸预谋好的?演了这么一出戏来给我看?录音笔里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说话啊?!”
“小桉,你听我解释,不是真的,我不可能跟我爸联合起来伤害你,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