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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松亭……来过吗?”
这一句话刚问出口时,他就有些懊悔了,那人连他出车祸了,快要死了都不知道,又谈什么来病房看望他。
“有,来过。”
沈云珩肯定的回答将他心如死灰的心燃起一点微乎其微的火星。
紧接着,那点火星又彻底熄灭,心渐渐冷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酒店里被人百般羞辱,季松亭的不管不顾,变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简桉转眸盯着天花板,目光无神,“他知道我……脑溢血的……事吗?”
“嗯,知道了。”
沈云珩眼神有些飘忽,不太敢直视他,但一看到他脸色难看,情绪逐渐开始泛起激动,赶忙又解释道:
“不过你四年前救过他的那件事情,季松亭暂且还不知道。”
简桉终于舍得阖上双眼,庆幸地低喃道:“好……不知道就好……”
他了解季松亭的性格,强硬到从来不愿意欠别人任何情分,如果被那人知道了,无非就是不相信,再不济,就用物质弥补一下自己,不会有什么感情可言。
况且,他已经对那人不抱任何可能性了,左右他也算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所有百口莫辩的不虞之隙,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沈云珩看他这样失魂落魄,心里也很不好受,略一思索,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是小桉,你为什么不告诉季松亭,四年前他落水时是你涉险救下了他,才会因为溺水导致血管破裂,造成了现在的脑溢血后遗症,你这样瞒着,只会更痛苦。”
简桉沉重地呼吸着,默默叹了一声,似是释然,随后回道:“算了……不想告诉他,他怕亏欠,而且当初就是答应了不将真相说出去,简逾风才会让我爸……”
说到爸这个字眼时,他忽而停住,记忆里从来没有喊过,总觉得不合适,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又改口道:“才会让简寒天同意我和季氏少爷商业联姻……”
这一小小的举动,沈云珩还是难以避免地听出了对方话中的酸涩和落寞。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却要经历这些委屈和不公平的待遇?
几个医生来给简桉做了详细检查,除了失去知觉的双腿有段时间需要来锻炼恢复,和拖成后遗症的脑血管病还无法做开颅手术以外,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云珩全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握紧了青年的手,大声道:
“小桉你听见了吗?!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会健康活着做很多事情!双腿的话我会联系最好的康健中心,陪你一起重新站起来,你要好好振作啊。”
那些乐观积极的话听在简桉的耳中,却让他更加颓然,没有一丝想重新活着的欲望,将头撇过,醒了醒鼻,嘶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