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园里又摆上了家宴。
二夫人早早便得了柳府后府管事的信儿,只是闻着要为二爷置上一桌子践行宴,这才将心里一点子不舒服压了下去。
她自是个聪明人,自是晓得柳二爷离府意味着什么,只叫了柳淮鸣一道细说了原故,便只等晚间的践行宴再看一看由头。
又想着柳二爷生性喜净只几房姨娘也没知会一声,打算着只带着了自家长子淮鸣幼子淮礼庶子淮义。
及三姨娘所出的庶长女柳贞,四姨娘所出的庶次女柳妙,乃是将将年满十六岁的两个玉人儿刚头相差不过几个月罢了,可见柳二老爷是当得起勤奋二字的。
二房的几个庶子庶女原也是没甚机会出来参加一回这样的场合宴席的,只眼看着柳贞柳妙也到了年纪原是该议亲的。二夫人膝下无女左右是要过继过来一个的,便想多带着经一经场合,也叫瞧清楚脾气秉性拿不拿得上台面去。
柳贞的生母三姨娘原是帝都里有名的花坊归云楼的雅妓,倒是不似普通窑姐那般妖艳妩媚是个腹有诗书的清秀佳人,柳贞便是随了她姨娘个十成十,模样清秀脾气谦和,又是带几分的书卷气。
柳妙的母亲四姨娘倒是出身良家,原是个边角小官之女,想着攀一攀柳家这颗大树,柳大老爷那里抓不住衣角,这才投了柳二老爷的所好,送个模样出色的女儿过来示一回好。
四姨娘生就是个妩媚风情的佳人儿,柳妙的模样自是差不了的,只模样再好她娘那里是个内里没有二两货的绣花枕头,她这里品性心眼上便也输了柳贞一筹。
只叫她娘惯得一副大小姐的脾气,奈何只得个庶女的身份,便整日瞧着旁人忒不顺眼,一应丫环婢子动辄打骂。
二夫人那里提前透了信息,说是要陪着去参加晚间的家宴,两个小姐便要收拾打扮一番方才算不失礼数。
二夫人收拾妥帖叫个婆子扶着来到了花厅,只说两个丫头在花厅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贞安安静静的坐在个檀椅上姿势都未曾变上一变,得体的微笑使终自脸上挂着。且再瞧一瞧柳妙,紧皱的眉头拧出个花来,一会子指使着脸前的婢子灵巧儿出门瞧了不下三四回。
只瞧着二夫人进门这才舒展了眉头,又哪里能逃过夫人跟前赵嬷嬷的一双利眼呢?
二夫人才一进门,二个姑娘便迎了过来双双见礼:“见过母亲。”
二夫人瞧着打扮得体大方的柳贞笑着点了点头,那赵嬷嬷便将人扶了起来。
又一看只差没将个全部家当穿在身上的柳妙,二夫人只把个脸色一沉道一句:“原是知会过你晚间是个送二爷出门的践行宴,你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是要与谁看?也不是个几岁的孩童了,怎么还般没个谱的,若是这般将你领出二房去,我瞧着攒了多少年的脸估摸着一次也能丢个尽了。”
柳妙原一双膝盖已经蹲的发了麻,只盼着快点叫起,哪成想二夫人这一番疾言厉色,又是没经过场合的,只吓得一进也忘了反应。
二夫人皱了皱眉头朝着赵嬷嬷吩咐一句:“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