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我,这是大王子的,这是党项大王子的信物,还给我!”
男人看着那一溜烟跑掉的乞丐倾身上前去:“在下腿脚不好,实在是帮不上小哥儿。只是小哥儿说那是党项大王子的信物,现在两国关系紧张,可不要再惹祸上身啊。”
那浑身流血奄奄一息的少年喃喃低语几近疯魔:“习儿…我叫习儿。大王子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听他的话为他做探子,为他背叛丞相,引诱支清廉倒台,他竟然像扔废物一样把我扔掉。无情的男人、无情的男人,诅咒你、诅咒你,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夺走你最爱的权利地位…”
男人伸出手指喃喃低语,少年已经几乎断气:“有趣的男人。嵬名如乾,无情而完全服从于权力的男人,看来党项就是新的通途了…”
深秋的阳光渐渐阴冷下来,男人脸上一如既往挂着莫名的笑意,向着城门外慢慢走去。
“哎?”
吕涉睁开老迈的眼忽然低喃:“小姜大人,怎么了?”
灵均转过头嫣然一笑。
刚才那个男人,他的面相很不对。那是龙游浅滩上升之相,黑龙隐隐出现,昭示着对这个国家的又一次毁灭。
那是来自北方的、党项的威胁。
灵均自此后被□□了起来,仍旧是在小小的姜家小院。她一个人在此,周围严兵把控滴水不漏。
冬至快到了,城中的冷气渐渐生了上来。
上雍的日头上忽然出现了隐隐的黄沙飞舞,一反常态的是,路上的行人都被黄沙迷了眼睛。
五日之后,贯索犯文昌,天上的星斗引起了恐慌。
皇帝忽然在朝堂上晕倒,三日未上朝。
要来了。
灵均睁开眼,夜色中的黑色住进了她的眼。
同一片阴冷的天空下,明黄的皇宫内已经是焦灼万分。
“皇帝到底怎么样了,吕公公,请您拿个主意啊!”
“公公,总得让我们见到皇帝啊!”
吕涉轻轻一笑,指尖比出嘘声:“诸位不要吵,龙卧在榻上,但是他的眼睛可是时时刻刻盯着所有的人——”
他轻轻扫过一周的人,郑贵妃有些紧张的抓着二公主,母女二人紧紧相依;太子仍然温雅温和,只是面色有些淡淡忧伤;顾命大臣季退之一直在擦汗,显得有些焦灼;陆兆庭轻轻闭着双眼,似乎有些困倦。
焦灼、无力、随性、紧张、遗憾,人的表情真是众生最有趣的现象。
吕涉是个残缺的男人,他是个天阉,从出生起就没有享受点一点男女□□的快乐。但是他从来不觉得人生无趣,因为面前这些人同他是一样的狗,他们是皇帝的妻子儿女顾命大臣,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的接近帝王。
“帝王的天性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