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灵均苦笑一声,却仍旧随他去了。
飒——飒,鞭子声越来越近,嚎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绝如缕,郁鹤若朱唇一张,口中的酒便涓滴不剩。
他一回头,便露出甜美笑意:“今日就请姜大人将十八班刑具试一试,姜大人虽然是个丑八怪,但是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只是想——折磨你。”
在战场上杀人,和在刑房中杀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区别倒是很大的。
战场上的杀乃是杀戮,刑房中的杀则是折磨。
刑部大牢一向少有人声,自然要归功于这位郁大人,今日却人声鼎沸。
郁鹤若要灌铅,她便帮着拿来铅水顺着喉咙灌下去;郁鹤若嫌弃铅水走得慢,她便送拿到开始凌迟;郁鹤若要割锯,她便一个人做苦工,看着那腿慢慢的被锯成两断。
郁鹤若笑着看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深到挂不住了:“姜大人以前做过这行?”
灵均一边听着那犯人惨叫一边淡淡笑了一下:“下官哪有此荣幸,不过是在边关杀过人。”
郁鹤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忽然起身踱了两步,勾起唇绽出冷意:“姜大人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多没意思呀。”
灵均将锯放在一边,禀身报告:“大人,已经下去一尺了,再下去人就要死了,您也问不出什么了,下官建议您现在立刻做笔录。”他轻身擦过,眼角一扬又冷哼一声,将不忿继续发泄在犯人身上。
半个月后,灵均拿着死刑录回刑部述职,却看到宫内人看着她指指点点,偏她一回头这群人就三三两两的躲开,溜的比兔子还快。
“喂,你回来述职啊!”崔恕双手轻佻的拍在她双肩,倒是看着她没什么陌生:“你怎么真穿的黑不溜秋啊…”他嘴角一紧,便讨好似得捂着嘴,俊俏的脸上一脸抱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心窝的,你的脸什么时候能好啊。”灵均眼睛轻弯:“此生大概是被毁容了。”崔恕眼下一惊,却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只能说你被十九公主盯上太可惜了。不过你不要灰心,我去帮你问问太医好了。”说完一溜烟儿又跑没了。
灵均心下笑笑,崔恕的心只在醇酒美人,这样的简单令她羡慕。
她拐过拐角,却不料碰上人,抬头一看,却是支曦望一行人。
支曦望看着她,好似遇见鬼一般呼吸大喘,随后又仍旧恢复了旧日的微笑:“姜大人回来述职啊。”一旁的郑言师翻了个白眼:“身上好臭啊!果然和囚犯住在一起的。”支曦望眨眨眼睛:“郑姐姐别这样,姜大人也是被人…哎,也怪可怜的。”
灵均略略点了头便走向一边,也不看再她们演戏。
她将文案送到刑部,却发现颜风神坐在堂案上笑眯眯的看她,仍是一根简单的经纱乌带:“姜大人,你可是很威风啊。现在宫门内外,都知道刑部调来一个女杀神,和那位美修罗是天雷地火,在一起为祸苍生呢。”灵均讪笑一下:“原来颜大人是刑部的职权官,倒是下官眼拙了。”颜风神有些不乐意:“怎么你去了两日还生疏了许多呢。”灵均淡淡掸下去身上的灰尘:“这些日子和郁大人在一起摆弄刑具,身上血味浓了一些,说起话来也不大好了。”
颜风神拊掌哈哈大笑:“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和他狭路相逢的也不错了,他这人行刑绝对明文典章,不会偏差一丝一毫,偏性子孤拐。就因为如此,这人身为侍郎,本应该高坐大堂,结果爱极了那间牢笼,不晓得让多少人叫苦呢。”
灵均呵呵一笑:“至少郁大人生的美,向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