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可有意思?你不灭我的兵,只是扯我的后腿,反而直扑在棋局外的上京。”灵均看着他耸耸肩:“随你怎么评判,你可以吃掉我的步兵,然而世间棋局本来就是动若棋生,静若棋死。你别忘了,真正演武的奥义在于灭国,不仅仅在于灭兵。我已经灭掉西辽内需空乏的都城,国祚已亡。难道这不算赢吗?”
令狐释之也无语的陷入了矛盾之中,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他眯着眼睛看看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少女:这女人果然根本不在乎什么礼仪规则!
令狐夫人又笑又恼:“有点意思…不过,这怎么判啊。姜小姐说的确实对,但是小二也确实吞掉了她更多的兵力,这…”
“自然是二公子更胜一筹。”令狐夫人看着心平气静接受女儿失败的姜楚一,白皙如玉的侧颜眼神深深,似乎看不出什么感情,“国有国法,兵有兵规。灵均的方式太过任性妄为,自然是二公子的胜利。”他忽然含笑问问一旁无所事事的女儿:“灵均,你可认输?”灵均看着满屋子愁眉苦脸紧着脑袋想的人,轻轻一笑:“自然是认输的。”
有了开始的□□,演武厅中诸人自然也兴致勃勃的向下看着。令狐释之浑身的气势似被挑拨起来一般,可惜那之后浓重的失望感扑面而来。灵均似乎变成了泥塑的木头一般,随后两次都拥有强军,却始终跃不过长城屏障。
令狐夫人虽略有失望的看着她,仍然勉强夸夸:“女孩子嘛,这些东西就当是玩耍罢了。”灵均状似晒然一笑:“二公子真是够厉害的,我虽然也识得一些兵法,但是放到二公子面前实在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啦。”令狐夫人心中却有些失望的,她本来指望未来儿媳妇儿能技惊四座,最少和儿子也打个满堂彩,怎么反倒虎头蛇尾,让人这么摸不着调儿呢。这小姑娘也是的,没什么金刚钻何必揽那个瓷器活儿呢。啧…灵均看着令狐夫人莫测的神色,忽然“哎呦”一声倒下,姜楚一连忙接住女儿。她扑闪着浓密睫毛楚楚可怜:“对不住了夫人,我有时身体却是不太好的,不过您别担心,大多数时我还是能挺健康的。”令狐夫人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几乎快要打结了一般,她赶快叫人拿温汤来,勉力笑笑:“你这孩子身体不好还支撑着,都是我这二儿子不懂事儿,来来咱们别在这儿聚堆儿,赶快前头儿坐着去。老二你们几个快去照顾一下小姐!”虚若尚来不及说些什么便一把被妻子拽走,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屋中气氛僵硬的众人,一脸茫然。
姜楚一冷眼看着女儿被释之抱走,只是仍旧未说什么。
暖炉中的水汽直冲云霄一般嘈杂的要冲破壶盖,在那短暂的梦幻瞬间,那双陌生又熟悉的黑色瞳孔闪耀着丝丝银色的神秘弧线。金色的牡丹花瓣从集英河中飞起来,变成气势宏大的瀑布一般。他慢慢走过来,站到她的面前,那张脸漂亮的不可思议,已经有些微黑的皮肤仍然充满侵略性。四面八方的箭矢忽然射过来,可是她并未感到疼痛。他的身上被箭矢伤的血流不止,仿若是那日她手中的剑一般,无情又决绝。她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可是他的声音却仍旧如鬼魅一般:“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我马上会回来找你的。”
她猛然睁开眼睛,一旁冲出来的水汽发出轻轻的爆裂声音。
“伪装的太过结果真的睡过去了呢。”释之轻轻拨弄着蛮横的水汽,平和的压迫着顽抗的抵抗。
藏蓝色的身影就在她的身旁,她轻轻起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方将茶碗贴到她嘴边。灵均向上睁着眼睛,对方低垂的眼角仍旧平和。她轻轻喝了一口清澈的粗叶茶,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来。
“做恶梦了?嘴里一直在喊别死?是谁不要死?姜大人?”他连续的质问她,她只是低垂头颅静静不说话,更像一个普通的年轻少女,仿若不是刚才在演武室中谈笑风生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