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按乐于宝榭层楼,白面行歌近画桥流水…”坐在马车上,灵均一路上只看到繁花缀眼,眼花缭乱,似乎由北国忽然进入柔软江南一样,尽管外面白雪萧索,但是人影如织、不绝如缕,往来的冬日鲜花湮没了城镇。“《京都记》所说无误,京城果然是繁花一片,和江南不同,要更有辉煌气势啊。”姜楚一看着一旁眨着眼睛的灵均,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毕竟没怎么带你来过这里,这还不算最壮丽的景色。东京可是个不眠夜,夜晚似乎总是来得特别早,倒时候两旁令人眼花缭乱的灯会亮的你无心安眠,只想要醉死在这座城市的。”灵均撒娇似的跌进父亲怀中:“真的有人醉酒而死吗?”
姜楚一美丽桃花眼似乎也沾上了都城的醉人,露出怀恋的神色:“州桥两侧酒楼妓院甚多,偏偏都在湖泊两侧,不知道多少人沉醉在夜梦之中就不小心跌进池中。皇城旁的护城河都被宫中嫔妃的胭脂染成红色了,城中这些妓子自然是不服气的,若宫中是素食日,用上象牙、雪白、霜色、月白色胭脂,她们便涂上胭脂红、石榴红,定要技高一筹才罢。”
灵均痴痴笑了一声:“我晓得为什么有人跌酒醉死了,所谓‘两岸夹歌楼,明月光相射’,州桥明月自然是东京奇景。白日跌进湖中便可以尝这些宫娥妓子的胭脂,晚上便学王勃去水中探寻空中明月了。啊——还蛮诗意的嘛!”
两旁不知何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驱傩鞭炮声,灵均捂着耳朵钻进了父亲怀中。姜楚一轻轻抚弄着女儿的乌发,离开戍城也已经半个月之久,他竟没发现,女儿已经变成大姑娘了。似乎花骨朵在一瞬间绽放一般,轮廓优美的瓜子脸上是精致的五官,不需炭笔便是精细的秋波眉,妩媚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带笑的嘴角与精巧的唇珠好似微微翘起,平直挺俏的鼻梁也是相对完美的弧度。长大了啊…越是热闹,越是惆怅。和妙仪比起来更加美丽的女儿,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婚配对象,该是这个做父亲的不尽责,也是这个孩子她的性格…
“阿灵,这次除了你容姨会来,上次在戍城见到的令狐氏也会来京年末述职,还记得令狐曦么?”灵均细细想着,在戍城分别时,容姨细细拉着她的手,那张总是严厉的脸也控制不住流泪,又能见到容姨自然是高兴的很。这两年她太忙了,结果都没能一起过年呢。不过那个令狐曦嘛,她歪着脑袋看看父亲:“那个令狐叔叔似乎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之人呢。似乎谕旨未到,他就脱逃了。”
姜楚一拍拍女儿后背,想起另一张相似却姿态不同的脸:“令狐曦是令狐家一个异类,几乎已经被半逐出门庭了。这样反而轻松得多…”后半句话被姜楚一轻声咬在嘴里。灵均一想起容姨听见“令狐曦”这个名字露出来一脸嫌恶的表情就有趣的很:“容姨似乎很讨厌他,我猜这位令狐大侠一定是一位落拓不羁之人。我们要不要把他叫过来一起过年呢!”姜楚一呵呵一笑:“你这小坏蛋想气死你容姨啊。”他似乎也似吃了黄连般,有些模糊的看着女儿:“令狐家的人嘛…呃,都有些怪脾气。令狐氏祖上是武人出身,性格暴烈不羁,几乎代代都喜欢和当权者对着干,所以你可要拿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