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脚后跟,几乎要将申屠苍梧的毛孔刺穿。那双黑洞洞的桃花眼睛没有一点表情,偏偏就能感到其中射出万把刀子。他一低头,她就死钉钉的看着;他一抬头,她偏偏就忽然看着窗外的风景。
李伏虎眯笑的眼睛也站不住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么可怕…”
端木易极有风度的捧了一杯茶,灵均一脸受宠若惊:“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人,我现在是罪臣之女,千刀万剐也使得。不知道将军何时奉命执行,小女也好随父亲去了…”
谢言差点没笑出来,这戏演的好,简直唱作俱佳,活生生一出冤枉忠臣的《赵氏孤儿》嘛!
端木易温言相劝:“听说姜小姐得到了党项大致的镇略图,这也算意外之喜,不如姜小姐将此交给我们,也好为姜大人平反。”
姜灵均楚楚可怜的咬着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心绪不宁就画不出图来,恰好不在父亲身旁我就心绪不宁…”
谢言和齐维偃捂着对方的嘴差点没笑出来。
端木易轻轻抱着臂瞄了一眼被盯得发毛的申屠苍梧,无奈笑了笑。
几乎无法再强装镇定,她在禁卫军监视下走近屋旁。齐维桢忽然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近乡情怯,不必惧怕…”灵均打开门,朝思暮想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了面前。父亲苍白美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在一瞬间忽然变得释然了。
她身体几乎没法站稳,小跑着扑进温暖的怀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渐渐落了下来:“爹…我回来了,女儿回来了!爹…”父亲温柔细腻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头发,灵均的心终于落在了家乡的土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疯狂玩儿游戏……
☆、作图
灵均看着身边端坐的三位禁卫军士,皇帝的影子若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的守在他们身边,她也仅仅可以同父亲说几句不咸不淡的慰问话罢了。她抬头看看姜楚一平淡的神色,父亲对天子近臣几乎没有露出半分以礼相待的态度,倒不如说,反而是极其冷淡的。
灵均心中慨然,父亲和御座上的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来这都是他心中的雷区。
她躬身起立,端着手中的茶壶为三人恭敬奉茶,亦尊敬对申屠苍梧。
申屠苍梧手中的盖碗“啪啪”的轻声敲打着,李伏虎笑得更加深了,这申屠都被眼前女孩子弄得毛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