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眼神中,灵均清楚的读到了自己卑弱的地位——一个被党项人抢来的汉人女奴。
她自嘲笑笑,也不知是习惯还是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父亲常常告诫自己的话——没有力量的愤怒便是无用。“喂!”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少女站在她面前,双股辫飞扬跋扈的随着主人的动作摇荡起来。灵均美目睇着她,复似没看到一般绕过了她。少女瞬间怒意而起,抽出了手中的马刀:“竟敢小看麻魁军的阿篯大人!”灵均无聊的左右躲闪,任性的连一丝敌对的意识都不想给对方。
真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啊…
她身体轻飘飘的在少女凌厉的刀锋中游刃有余的旋转,不禁感到了一丝变化。在几个月的奔波和与檀郎的对练中,自己的身体竟成长的像山谷间的野兽一样,变得格外的敏锐起来。她懒得应对对面的麻烦,手指轻轻一点,对方的手吃痛般的掉落了刀。
“阿篯!”一群看好戏的少女叽叽喳喳的围绕起来,看着她却又不敢向前。
她锐利双目一斜,已经躲过飞来的剑花,她轻巧勾起阿篯掉落的马刀,下意识的阻挡第二次袭击,那剑不同于她所碰到的所有武器,明明身形厚重有如青铜剑,但是却被舞的随性沉着,似有千钧之力沉在其中。刀剑的碰撞声打破了火热的节日氛围,两个矫健的身影在已经变得微暗的夜色中如鬼魅般的击打出剑光,淬着冰冷的杀戮气息。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忽然感到了对面少女突如其来的杀意,不禁弯了弯嘴唇。哦…发现他是谁了嘛。
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初始的试探,胸腔中遇到强敌的冲动气味慢慢攀升,身手变得更加暴虐起来,那狂舞的剑气亦被对面的刀锋所阻挡,甚至反击出更冷漠的弧度。弯刀刃“刺啦”的刮刺着剑刃慢慢靠近刀柄,两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四目相对之间,她的弯刀忽然勾划出诡异的弧度,冷静的将对方鹰目划出血花。
木都最后一刻挡住攻击的手被震的不轻,一道血痕从眼旁轻轻流下,显得妖异异常。他指尖一蹭,薄唇中已经尝到了血珠儿的滋味。灵均的眼睛忽然变得通红,父亲那被刺穿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这个人就是原罪!
“很好,继续吧!”对方的挑起锐利的双目,好战的因子在眼中隐隐闪现着。
“住手!”如乾的声音沉静的响起。
灵均心中那欲欲燃烧的火焰似乎忽然断了一下,几乎似纸片儿似的飘到檀郎温暖的怀中。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她想哭…
一旁久未出现的极梦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个女人也好强啊…她看看周围的人,父亲母亲和大哥的眼神都好阴沉…那个二哥,极梦忽然打了个寒颤,那个二哥和那天一样,像是恶鬼附身一样,真的好可怕…
木都无聊的耸耸肩应对如乾那颇为严厉的目光,他抱抱头,俊美的脸上扬起了无所谓的笑意:“不要这么严厉嘛,我只是开个玩笑。”手臂的痛感令他不禁咬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他冷汗直冒,好似一团冰冷却暗藏毁灭的力量在不断靠近,他忍者痛笑咧嘴,嘴唇几乎贴上肩膀上锐利的弯刀。
强大气压威胁着他,介于青少年间的声音冷淡而锐利:“我也是在开个玩笑。”如乾将手贴上弟弟的手腕,冷冽的训斥:“够了!别再为这个女子闹下去!”
木都不在意的看看面前的一对兄弟,忽然闪身到灵均耳朵面前低低一语,刻意隐藏了众人的视线。那邪恶的笑意如恶毒的罂粟花,种下了爆发的种子。灵均瞬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