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流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朱邪,不管一旁的骚乱,只是扯着他的袖子低语:“你不是一直不满细封的嚣张吗,怎么倒不说一句话了?”朱邪轻哼一声:“我们党项人说,‘不会拉弓,就不要放箭;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难道我傻成这个样子了?兀卒想要拉拢他们的新进势力,我会不知道么?”朱流上下打探着他,含笑看他:“汉人那句话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朱邪露出罕见的苦恼表情:“一向瞧不上的野小子现在也长大了,变得令人不认识了。”朱流心中暗笑不已,张口却毫不留情:“你这是佩服起自己的二侄子了啊。”
朱邪歪歪眉头叹叹气:“这下子我又信老人的谚语了,‘冰消雪出,云散月见!’看来嵬名家的男孩子真是遇强则强!不管了,我这就回去读谚语!”
朱流暗叹自己这个兄长,一个凶残的大男人偏执的相信老人的谚语,真是反差够大的。他走出账外,看着刚才如恶鬼般的少年恢复平常。“你这孩子下次下手注意一些,她毕竟是你母亲。”他拍拍檀郎的肩膀,看到对方的后背毫无动静,随之而来的是低沉的回应:“你不如问问她曾经做了什么。”
朱流又岂能不知道朱兰夫人的想法,姐姐实在是过于执着,当伯父一家死于非命之时,她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倒不如说这是真正的母子血脉吧,他看看窸窣的雪花倦倦吹了口气,如乾更像父亲,而檀郎则带着母亲身上的疯狂。他略加思索,偷偷看着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你看,你母亲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她执着于仇恨不过是遵从党项人的旧俗罢了。”檀郎冷淡的从肩膀上挥下去他的手:“你说得对,我没有责怪她,只不过那是她的责任,有本事就像唐人传奇里的谢小娥一样,拿着弯刀砍下对方的头颅。我没吃她的奶,却也被她残害,我没有替她复仇的义务。”
朱流一时间语塞:“你真是…连如乾都曾向朱兰姐姐作出承诺。”檀郎却露出一个沉稳微笑:“你是真的在装蠢还是真的愚蠢?他的口头承诺有具体期限?抑或你真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复仇还是野望西辽?”朱流小小吃惊,谨慎的看看四周。他由内而外重新打量了自己这个外甥,不由得想起了大哥的话:“你真是…这是那个汉女教给你的,或者是南齐音?”他凑近檀郎,谨慎直言:“太早知道这些也罢,只是不要轻易说出来。”檀郎只是看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在怒号风中喃喃自语:“大概她这一点不同凡人的地方,也是我所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多多留言提建议哦,也欢迎大讨论神马的!
☆、疗伤
灵均虽然身在萧意娘的帐子里,却不能说不担心外边发生的一切。她小小的恶作剧,并没有报应到他的身上,却为他引来了更大的灾祸。萧意娘看着她忧愁的样子,反而安静了下来摆弄针线,却忽然发出轻笑。
灵均回头一瞥。
萧意娘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不由得尝了两口清淡的茶水:“小姐你啊,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去问问呢。现在外面安静下来,一切想必也都结束了。”灵均别扭的转过了头。
萧意娘心中怀恋起少女时光来,那是一个已经模糊的身影。哎,固然是多聪明的男女,面对初恋般的爱情,总是甜苦交织的啊。
她轻轻哼着那上古的儿歌:“大冠若箕,脩剑拄颐。攻狄不能下,垒枯邱。”那声音是如棉柔一样的温柔可亲,可歌词却隐藏太多血腥,灵均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念想般,萧意娘边比划着衣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