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碰着剑的右手蠢蠢欲动,已经决定要放手一搏。檀郎却紧紧按着她的手,似乎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抬眼一看,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胸膛中发出沉闷的笑声。他看着夜利辉,却好似对着所有人调笑着说道:“我要这只小母豹子给我捶捶背,没想到她这么不听驯服,竟然给了我一口,看我不给她一个教训。”灵均身体一飘空,竟然被他带了起来,那双有力的手掌在臀部轻拍两下,声音充斥着静谧的洞穴。她从羞愤欲绝,恨不得和他共亡!
洞中的男人们顿时擂声大笑,那声音充满了或调笑、或猥亵、或淫邪。见到这格外漂亮的汉家少女被亵玩,这群塞外糙汉子却是格外兴奋。队伍中没有女人,灵均就好似掉入狼群的一块肉。此时幽谷寂静,外面也无追兵,只有男人的最原始欲望在隐隐发酵。笑声渐消,粗嘎的呼吸声却此起彼伏。灵均一时间羞愤、屈辱交加。她虽然潇洒疏豪,却生于礼仪之邦,言行教诲也是文质彬彬,却从未如此被人玩弄羞辱。眼见几个披头散发的番邦男子已经眼冒青光要靠近,她整个人却被禁锢在檀郎怀中,他的眼睛只静静看她倔强眼神。
檀郎轻轻颔首,幽黑的眼睛盯着她羞愤的表情,另一只手却还在细腰和趾骨的弧线上细细摩挲,好似在把玩着一件精美的玉器。灵均重重抽出手来,拍掉对方那双不安分的手,厉声呵斥接近的男人:“你们要是敢接近我,我现在立刻就咬舌自尽,就怕你们首领也得死!”阿罗只原来只当看戏,见状却只能出言呵斥这群男人,他们方才退后。灵均连续斗了几天,已经浑身无力,轻轻倒在土墙上,她心中思念父亲,受了侮辱又万分委屈,不由得滴了几滴眼泪出来。
檀郎滑了几下身体凑了过来,半睁不睁的眼睛看着她:“真够倔的。就是你拿了这两把毒剑,你也走不出这大白高原。‘半道的儿郎死枯水。’凭着你们汉人掉书袋的能耐,根本别指望活着出去,只怕不是渴死就是迷路。”灵均心中稍稍安静下来,暗自思索,汉家的正史、稗官野史、笔记杂谈,对党项人倒是知之一二,但是父亲曾说过,灵、夏之地的险峻复杂并非是一言可以明说的,若非本族人,实在是无法掌控地形。她看了看抱臂盯着她的檀郎,那模样仿佛是在吹嘘自己的精通。
灵均清了清嗓子,大口缓着气。她实在是太冒险了,如果刚才这人真的把自己交出去,她根本不是这群汉子的对手。姜灵均!难道你的理性就这么脆弱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心中暗想,等有机会再把这小子痛打一顿也不迟。为了避耳目,把头轻轻靠到他肩膀上,对方好似很受用,又搂住她的腰肢,皱了皱眉:“这腰怎么和柳条子似的,一点也没有肉。”灵均心火蹭蹭往上冒,只能忍住怒意低声的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会好心带我出去?”檀郎耸了耸肩:“我放你走,兀亚的族人可不开心了。”灵均鄙视的挑着眼角看他:“看你对他们爱理不理,原来也是装的嘛,还不是要就着他们献媚。”他也只是漠然以对:“他的死活和我无关。”
半夜渐渐转冷,夜空的星子格外明亮。灵均不再理会身边的人,看着难得一见的景色。星星划过天河的时候,密如丝雨,好像抹了烟雨胭脂一样密布空中,划出长长的尾巴。真难见到啊,灵均心中被这样浪漫的天空缩感染。那星星一闪一闪,一会儿好像飞进了她的眼中一样暗暗亮亮,灵均只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便沉沉睡去了。檀郎见到怀中的少女安稳的睡脸,斜斜看上去,眼角竟然还藏着小小一粒美人痣。心中轻笑,这个倔强女子只有在此时才安稳下来,嘴角却还是沉着不肯放松。他挑了挑少女的嘴角,向上舒展。“怎么还是不笑…”男人皱了皱眉。明明有两个小酒窝儿,却不肯轻易露出来,真是不可爱。
阿罗只一直照顾兀亚,听见他渐渐转醒,喂了他一些水食。兀亚终于活了过来,他靠在火焰旁,粗犷的脸好似思索什么一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