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离京之后,令狐昭紧急处理完了韩朗的事件,便向御吏大人交待事务,想要辞官,但圣上坚执不允,怕耽误了太多时间,只得暂时告假,一路赶到,大半的时候在海面上漂,虽然有避水珠,可是,不论是抱石头还是怎么,始终没法进到海底,不知要怎么见面,后来,想到前情,便也效妨,每天写一个笑话出来,放进瓶子,投进不同地方的海中。盼我偶然得见,定然明白。本来极少回岸上,可是女娲娘娘设立结界时,他恰好投完船中瓷瓶,回到岸边,再要划回时,却被结界所阻,便知是海中出了事,空自焦急,绕海转了大半圈,仍是不能进入,此时所处的位置,离之前所待的位置,已经隔了极远了。
我很郁闷的垂着头,为什么总要这么不巧?若是他恰好在海面上,岂不是就也在结界之内了?可是想想,如果他也在海面上,那这十几天不能出去,我如果发现不了,不知会有什么不测人生不如意事,当真十之长居八九
抬头时令狐昭正贴紧了那结界,定定的看我,我便也站起来,靠在他怀中,虽然毫不温暖,仍觉安慰,隔着结界去抚他的脸,一边挑眉一笑,道:“昭昭,给颜儿笑一个。”
我没有刻意做口型,随口便说了出来,令狐昭却似已经听到,轻轻闭目,然后向我一笑。酒涡陷入,我张大眼睛看他,他便乖乖地微侧了脸。把颊贴在结界上,我悄悄吻了一下,又吻一下,冰冷相隔,终觉伤心,泪汪汪的坐了下来,仰起脸细细看他。
他脸色甚为苍白,显得剑眉极黑。阳光一般闪亮的眸子,却仍是光明坦荡,薄唇干裂,发丝浸了水,晕染在蓝袍上,瞧来颇嫌憔悴,却始终努力对我微笑,颊上地酒涡若隐若现,我怔怔的看了许久,直到他轻轻的伸出手。迎上我扶着结界的指尖,缓缓的打一个转,隔了一会,又慢慢的转了一下。
他的神情甚为温柔专注,好似通过那不可及的触摸,能得到什么力量一般,我几乎想痛哭失声,把手掌贴在他掌心,他平放了手掌,看我一眼。然后指尖微弯,好似要把我地手握进掌中。泪水滚落下来,我吸了吸气,在那结界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划“好,想,抱,抱,昭,大,哥。”
令狐昭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扶了结界看我。良久,良久。才轻轻一笑,然后也坐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将,来,让,颜,儿,抱,个,够。”
我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泪眼汪汪的划:“如果我再也出不去了呢?”
令狐昭微怔,然后划:“这结界,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哥哥并没跟他细说,我便划“是海禁,因为我犯了错,女娲娘娘设了结界,限制我出海,我吞过北凌风的龙珠,而你吞过我的龙珠,所以你们两个都被我连累,一个进不来,一个出不去。”
这样短短一句话,居然划了好久,有的令狐昭看不懂,微摇一下头,便要重写。正在苦恼,却听水声微响,有两个侍卫冒出头来,施礼道:“二太子命我们送来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