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欢颜本来就已经死了啊,我也本来就已经死了。又这么开开心心地活了好久,被这么多的人来爱,我挺开心的”头好疼,意识渐渐迷糊。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虽然醒不了,却一直睡不沉,只觉不论怎么躺,都是十足的不舒服。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人嚷道:“玉树落叶了!玉树落叶了!”
初一听错疑是梦,可是外面马上喧哗起来,我猛然惊醒,嗖的一下就爬了起来。病痛全消。身姿矫健,飞快的冲了几步。又赶紧回来套上鞋子,郝寻芳坐在外殿椅上,讶然的看我,还没来的及说话,我已经一把拉起他来冲了出去,边跑边嚷道:“不准抢,我要第一个!”
飞也似地跑到花园,遥遥便见到玉树那高大晶莹的树干,那树梢无风自动,在水波中缓缓的摇摆,翠绿翠绿的树叶,便如飞絮般缓缓地散落下来,美的犹似梦境。
树下早已经有几个丫环仆役在树下拾拣,个个动作都斯斯文文的,我毫不客气的一头冲了进去,飞快的拣呀拣,抢呀抢,兴高彩烈,一直到地上的花和叶抢到了十之七八,这才抱了帕子回返。
郝寻芳一直在那廊下站着等候,看我眉花眼笑的走回,向我一笑,我便选了一片最精致的叶子,从衣角上抽了一根红线串了,踮起脚挂在他地颈上,然后拉开衣领投了进去,笑道:“这是翡翠哦!”郝寻芳笑着点头,我重申道:“这真地是翡翠,这玉树的叶子,一百年才落一次地,红线串了,用身体养着,就可以变成真正的翡翠。”
郝寻芳笑道:“是,我知道,颜儿既然说是翡翠,当然是翡翠,我知的是颜儿翡翠坠子的情份,不是树叶的情份。”
我很高兴,拍拍他手:“还是郝公子最知趣。”
郝寻芳一笑,随手帮我理了一下头发,眼神是一贯的温柔。不知为何,我总觉似乎有一缕注视投来,转头去看时却不见什么。难道我现在也开始疑神疑鬼?摇了摇头,捧着那树叶走回房中,用红线把所有的树叶都串了,足足有一尺多厚,忍不住为难,苦着脸道:“这个要怎么养啊?”
郝寻芳笑道:“不如拿去卖给别人,让别人来养。”
我的左脸左耳犹自发热,他坐在我左耳边,声音听起不甚顺畅,我便换了个位子,一边笑道“卖给谁呀,谁会买呀,在龙宫哪有这种冤大头可以敲诈的。除非卖给北凌”咽住,摇一下头,把那花一点一点择出来,放进盒子,笑道:“郝寻芳你是人类,我把这花全都送了给你,你没事时喝着玩儿,可以驻颜不老。”
郝寻芳一笑,我已经合上了盒子交给他,抖干净了帕子,笑道:“这些嘛,我拿出去送人吧,这种身外之物,再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郝寻芳微怔了一下,抬头看我的表情,我已经拿着红线和树叶,笑盈盈的走出去,不论碰到谁,都马上拿线串一个送她,搞的像街头促销一样。一直走到恩泽殿,给两个丫头送出两片叶子,龙王爷早已看到,遥遥的叫我,我便走过去,仍是随走随送,一直走到近前,一抬头间,才发现北凌风也在座中。
我倒犹豫了一下,却仍是拿线串了叶子,笑盈盈的上前,给龙王爷挂在颈上,也串一个给他,正要挂在他颈上,北凌风却伸手挡开,虽没说什么,动作中却透着疏离。我便退开一步,若无其事的笑道:“父王,你们聊吧,我要出去送叶子了。”